在那清河與太尋離去不久,靈空一襲黑色勁裝,仿若暗夜鬼魅般現身於此。
他雙眸之中,血光如焰,熊熊燃燒,冰冷的視線仿若實質,無情地掃過周遭每一寸土地。
他右手輕揚,似有魔力牽引,一隻尚未斷氣的血色蟲子便顫顫巍巍地出現在他掌心之中。
“少主!您務必為我們報仇雪恨啊!”那血蟲竟口吐人言,聲音中滿是悲戚與憤懣。
靈空麵色冷峻如霜,不見絲毫波瀾,然那語調之中,卻隱隱透著壓抑的怒火:“細細道來,究竟發生何事?”
“您將我們安置於此之後,我們與內應裡應外合,眼瞅著便要成功突入這宗門。豈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名女子陡然現身,周身青光如濤,洶湧澎湃,瞬間便將我們的前路截斷。”
說到這,血蟲精氣神都有點渙散,靈空見狀雙手冒出血光,緩緩的流入血蟲的身軀中。
血蟲多了靈空的補給,這才緩了口氣繼續道:“兄弟們猝不及防,眾多弟兄慘遭青光吞噬,神魂俱滅,慘不忍睹。好不容易,我們拚儘本源之力,才勉強將那女子壓製住。可誰能想到,就在此時,一名男子竟從背後偷襲而來。他們二人前後夾擊,我等兄弟難以抵擋,絕大多數皆含恨而亡。”
靈空聞聽此言,眼眸深處,精芒如電,一閃而過。
在原靈空的記憶深處,此等濃烈純粹的青光,唯有一人能夠施展,那便是君奇帝君的妻子清河。
若當真是她,此乃天賜良機,絕不可錯失。
念及此處,向來沉穩如山的靈空亦難掩心中波瀾,他身形微晃,一步跨出,已至太尋他們離去的方向。
他眼中血光愈發熾盛,仿若兩團燃燒的業火,似要將這天地焚燒殆儘。
“嗯!蹤跡在此!”靈空低聲呢喃,旋即如離弦之箭,朝著太尋離去的方向疾馳追去。
與此同時,太尋與清河已然抵達下一個宗門。
太尋抬首望向清河,輕聲問道:“師娘,您此刻可是想去探尋師尊的下落?”
清河麵容清冷,仿若寒夜中的孤星,然其眼眸之中,光芒閃爍,恰似平靜湖麵上泛起的漣漪,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他……近來可好?”清河的聲音微微顫抖,滿是擔憂與牽掛。
太尋聞言,沉默良久,片刻之後,他緩緩抬頭,目光堅定地凝視著清河,“師娘,師尊一切安好,隻是……”
“但說無妨,我能承受。”清河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拽住衣角,指節泛白,語氣急促而緊張。
太尋長歎一聲,似有千般無奈與惆悵。
他將自己所知之事,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師尊如今尚未完全找回往昔記憶,僅僅隻有部分記憶有所回歸。而其中有關情感的那一段記憶,師尊似乎並未重新憶起。”
清河聽聞此言,心中五味雜陳,既有激動與喜悅,又有著痛苦與哀傷。
激動的是,王奇安然無恙,猶在人世;難過的是,他如今尚未想起自己。
“還有,師娘!師尊或許……為我們尋了一位新的師娘。”太尋說著,頭緩緩低下,仿若做錯了事的孩子。
他深知兩位師娘對師尊的深情厚意,依賴眷戀,可此事遲早瞞不住,倒不如早早坦言,也好讓清河有個心理準備。
太尋原以為清河會怒發衝冠,或悲痛欲絕,然清河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