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硯之,指尖撫過《陰陽護界錄》泛黃的紙頁,謝先生的字跡在燭光下依舊清晰,每一筆都透著溫潤與堅定。
案幾上的同心果核雕刻成了小巧的令牌,一麵刻著“護界”二字,一麵刻著玄虎族徽,這是謝先生臨終前交予我的信物,令牌裡流淌著淡淡的金光,是他與沈先生、玄貓族長留在世間的最後魂力。
窗外的同心樹已長到丈許高,桂花枝與魂脈枝在月光下交織成蔭,半金半綠的花朵開得正盛,香氣飄遍了整個青溪縣。
孩子們說,這樹能聽見心願,對著它許願,兩界的魂靈都會幫忙實現。
玄虎族的幼崽阿綠蹲在樹下,綠瞳盯著搖曳的枝葉,尾巴輕輕掃過地麵的花瓣:
“族長說,謝先生他們的魂體就在樹裡,風一吹,就是他們在跟我們說話。”
今日是謝先生他們離開後的第一個魂脈花節,歸墟的花牆與陽間的花田同時綻放,兩界的魂靈聚在同心樹下,用花瓣拚出“守護不息”四個大字。
年輕的玄虎族長帶著聖山的魂衛,將新釀的魂脈花蜜分給陽間的百姓;
陰司的判官們送來幽冥的魂燈,與陽間的花燈一起掛在同心樹上,燭光與星光交織,像無數點亮的守護之心。
“林師兄,歸墟的同心樹也開花了!”
學堂的學生阿明舉著陰陽鏡跑來,鏡中映出幽冥的景象:
歸墟的同心樹枝葉更加繁茂,枝頭掛著陰司的鎮魂鈴與玄虎族的骨哨,風吹過,鈴聲與哨聲交織成和諧的樂章。
鏡光中,謝先生的虛影在花牆前微笑,玄貓的綠瞳閃過綠光,沈先生的指尖劃過飄落的花瓣,像在續寫未完成的醫案。
我接過陰陽鏡,鏡光中的虛影漸漸消散,卻在鏡麵上留下淡淡的字跡:“守護在己,傳承在心。”
這是謝先生常說的話,如今成了兩界守護者的信條。阿綠用爪子沾了點魂脈花蜜,在鏡麵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虎形,綠瞳裡滿是認真:
“族長說,隻要我們記得他們,他們就永遠活在魂脈裡。”
花節過後,我帶著阿明和阿綠前往黑風寨舊址巡查。
當年的戾血丹爐早已被夷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片魂脈花田,田邊立著塊石碑,刻著“邪不勝正”四個大字。
附近的村民說,每到夜裡,花田會傳出虎嘯與讀書聲,像是有人在守護這片土地。阿明蹲在花田邊,撿起片花瓣:
“謝先生的《陰陽醫經》裡說,這裡的土壤吸收了戾血煞氣,種魂脈花最合適,能淨化殘留的邪祟。”
走到當年的煉煞殿遺址,地麵突然滲出淡淡的魂力波動,阿綠的綠瞳立刻收緊:“是血影的殘漬!但氣息很弱,被魂脈花的力量壓製著。”
我祭出陰律司印,印光照射之處,地麵浮現出淡淡的血紋,卻很快被花田的金光覆蓋。
阿明翻開《陰陽護界錄》,指著其中一頁:“謝先生記載過,血影殘漬需用兩界魂力共同淨化,我們可以引來歸墟的魂脈泉與陽間的雨水。”
我們在遺址旁挖了道淺溝,阿綠用玄虎族秘術打開地下魂脈,歸墟的魂脈泉水順著溝壑流入花田;
阿明則引來附近的山泉水,與魂脈泉交彙。
兩種水流接觸的瞬間,爆發出淡金色的光芒,地麵的血紋在光芒中迅速消散,花田的魂脈花瞬間綻放,香氣比之前更加清冽。
村民們遠遠看著金光,紛紛跪地祈福,說這是守護者在顯靈。
返回青溪縣的路上,阿明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遠處的山巒:
“林師兄,你看,玄虎聖山的方向有金光!”
天邊果然亮起一道金色光柱,與歸墟的方向相連,阿綠的綠瞳裡閃過興奮:
“是聖山的魂脈泉噴發了!定是我們淨化了血影殘漬,讓兩界魂力更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