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謝無咎,陰律司印在掌心發燙,裂紋裡滲出的魂力與忘川支流的血霧瘋狂撕扯。
玄貓殘魂的破陣紋在魂脈中震蕩,每走一步,都能聽見古河凶煞在裂隙深處的低語。
牛頭馬麵的魂體半透明,馬麵銅鈴眼死死盯著前方扭曲的空間,手中魂燈的幽光被擠成細線,燈芯上的玄貓護符碎片閃爍不定
——這是從古河祭壇殘骸裡找到的遺物,此刻正與血霧中的空間裂隙產生共鳴。
血霧突然凝成實質的牆,牆上浮現出玄貓族的破陣紋,與我魂脈烙印完全契合。
“特察使,這是…玄貓族的‘困魂牆’!”
牛頭吼道,他的牛角抵著牆,魂力震蕩開一道縫隙,卻見牆後空間層層嵌套,每一層都漂浮著玄貓魂體的殘影,他們正用破陣吼震碎撲來的水鬼怨靈,
“這些殘影…是玄貓族當年封印古河凶煞的影像!牆後…是‘幽禁禁地’!”
話音剛落,困魂牆突然翻轉,將我們三人的魂體卷入牆內空間,牆麵上的破陣紋化作鎖鏈,纏住魂體的同時,往空間裂隙深處拖去。
空間裂隙在牆後扭曲成詭異的弧度,裂隙內的古河魂力帶著玄貓族的哀嚎。
玄貓殘魂的破陣紋在魂脈中爆發出強光,一段塵封的記憶碎片湧入腦海:玄貓族古籍記載,幽禁禁地是用全族魂體築成的牢籠,能永久封印古河凶煞,但若陣眼被黑袍術士篡改,牢籠便會化作空間裂隙,成為凶煞的“藏骨窟”。
我握緊陰律司印,印光掃過裂隙,果然在裂隙中心看到個空洞
——那裡本該嵌著玄貓王的魂骨陣眼,如今隻剩半枚破碎的護符,護符上的齒痕,與黑袍術士魂器的紋路如出一轍,齒痕間滲出的古河穢氣,正順著裂隙往冥府蔓延。
溯源追凶的路在裂隙中分分合合,三條支流如蛇般鑽入血霧深處,每條支流的水麵都漂著陰差魂牌,牌麵名字與六十年前獻祭名單完全重合。
馬麵的魂燈在中間支流前劇烈跳動,燈芯幽光凝成玄貓的輪廓,對著我發出破陣吼的餘韻:
“這是…玄貓殘魂的指引!中間支流有古河凶煞的本體!”
牛頭卻拽住我的官袍,他指著左側支流的水麵:
“特察使您看!那水麵的穢氣在吃魂骨!是‘噬魂渠’的特征,渠底定有血祭的藏骨窟!”
右側支流的水麵突然沸騰,無數水鬼怨靈破水而出,他們的魂體上竟披著玄貓族的破陣袍,袍上的破陣紋與我魂脈烙印完全契合,
“這是…玄貓族破陣使的魂體碎片!他們的魂體…被凶煞改造成了水鬼的戰甲!”
我將陰律司印嵌入裂隙空洞,印光與玄貓破陣紋共鳴,裂隙空間突然浮現出古河全貌圖——三條支流最終彙入“萬穢淵”,淵底沉著玄貓王的魂骨陣眼,而黑袍術士的魂器正插在陣眼上,源源不斷吸食古河魂力。
“都要去。”
我沉聲道,將玄貓護符分給牛頭馬麵,
“你們帶魂燈陣守噬魂渠,我去中間支流找本體,半個時辰後萬穢淵彙合。”
玄貓破陣紋在魂脈裡發燙,似在讚許這決斷,裂隙空間的玄貓殘影突然彈出鎖鏈,將我們三人的魂體與殘影相連:
“這是…玄貓族的‘同命鎖’!能讓魂力互通,遇險時可互相支援!”
中間支流的水麵平靜得詭異,血霧在頭頂凝成穹頂,陰律司印的金光撞上去,竟彈回無數玄貓魂體的影子。
我順著魂燈指引往前飄,每過三裡,水麵便浮出塊玄貓族魂骨,骨縫間的破陣紋與我魂脈烙印共振,拚湊出當年真相:
玄貓王為封印古河凶煞,自願化作陣眼嵌在幽禁禁地,卻被黑袍術士暗算,魂骨被拽入萬穢淵,古河凶煞因此失控,六十年一輪回的血祭,實為玄貓族殘部用陰差魂體暫時壓製凶煞的權宜之計,而幽禁禁地的空間裂隙,正是凶煞為掙脫封印製造的“逃生口”。
“謝無咎,你終於來了。”
黑袍術士的聲音從血霧深處傳來,水麵突然炸開,古河凶煞的本體破水而出——那是團由無數陰差殘魂與玄貓魂骨凝成的黑霧,黑霧中心嵌著玄貓王的魂骨,骨上插著的魂器正滴著黑血,
“你以為玄貓族是好人?他們用陰差魂體獻祭時,可沒少吸古河魂力!現在你手裡的印,身上的紋,都是玄貓族設的局,讓你心甘情願替他們找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