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謝無咎,陰律司特察使的魂體在血祭深淵的狂風中搖搖欲墜,玄貓殘魂的破陣紋如利刃般在魂脈中撕扯,每一寸疼痛都在提醒我——血祭祭司的陰影,從未遠離。
罪魂潮的嘶吼仍在耳畔,執念鎖鏈的絞殺剛停,我就敏銳地察覺到,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邪祟氣息,正從煉骨池最深處緩緩升起。
“來了……”
我咬著牙,將陰律司印狠狠按在掌心,印紋綻放的微光勉強穩住搖搖欲墜的魂體。煉骨池的骨血突然如沸騰的墨汁,翻湧起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一個渾身嵌滿玄貓魂骨碎片的身影緩緩浮現,每一塊碎片都在滲出幽綠的邪光,那是血祭祭司的真身!
“謝無咎,你終於肯直麵我了?”
祭司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最深處傳來,帶著蝕骨的陰寒,魂骨碎片摩擦的聲響好似無數陰魂在哭訴。
他的手抬起,玄貓魂骨碎片組成的骨爪瞬間抓向我,
“你身上的破陣紋,本就是血祭的一部分,乖乖獻祭,還能留個全魂!”
我猛地側身避開,陰律司印化作利刃斬向骨爪,印光與魂骨碎片相撞的刹那,炸起的氣浪將煉骨池的骨血掀得老高,
“血祭是邪修的陰謀,玄貓族不是你們的活祭!”
可祭司根本不聽,魂骨碎片上的破陣紋突然與我魂脈中的殘魂產生共鳴,一股詭異的吸力襲來,差點將玄貓殘魂從魂脈中扯出。
我強忍魂體撕裂的劇痛,運轉全部魂力抗衡,
“你到底想乾什麼?”
祭司發出癲狂的笑,
“告訴你又何妨?血祭本就是重啟冥府秩序的大典,玄貓族生來就是獻祭的容器,你們這些特察使,不過是維持獻祭秩序的棋子!”
他的話如重錘砸在我心上,可更讓我心驚的是,隨著他的講述,煉骨池壁的古祭文竟自動解碼,一幅幅畫麵在骨血中浮現
——上古時期,玄貓族確實是血祭的執行者,後來卻因不願繼續獻祭同族,慘遭反噬,破陣紋正是反抗留下的火種,卻被邪修歪曲利用,成了開啟血祭的鑰匙。
“你撒謊!”
我怒吼著將陰律司印全力砸向祭司,印光穿透他的魂體,卻見他的魂體裡,竟嵌著玄貓族先輩的殘魂,那些殘魂痛苦地扭曲,
“停下……彆助紂為虐……”
祭司的笑聲戛然而止,轉而發出淒厲的慘叫,
“玄貓族的叛逆!你們竟還想著反抗!”
他瘋狂催動魂骨碎片,將先輩殘魂的力量絞碎,融入血祭陣,
“謝無咎,你不是想查嗎?看看這些殘魂,就是反抗血祭的下場!”
我看著先輩殘魂消散,魂脈中的破陣紋憤怒地燃燒,
“我要毀了這吃人的血祭陣!”
就在我要全力反擊時,血祭陣突然異變,罪魂們吞吃魂骨碎片後,骨殖異變出的新魂體失控,瘋狂反噬血祭陣。
這些新魂體一半是陽間受害者的絕望麵容,一半是冥府失蹤陰差的怨恨表情,它們張牙舞爪地撲向我和祭司,
“都該死……都該獻祭……”
我趁機用陰律司印鎮壓,卻觸發了血祭陣的重啟警報,整個深淵開始劇烈搖晃,骨血如瀑布般傾瀉,
“糟了,血祭要重啟了!”
祭司卻不管不顧,趁著混亂,將玄貓魂骨碎片全部刺入我的魂脈,
“用你的魂體,當血祭的最後祭品!”
劇痛瞬間淹沒了我,魂脈中,玄貓殘魂的破陣紋與外來的魂骨碎片瘋狂爭鬥,好似要把魂體撕成兩半。
我強撐著調動陰律司印,想把魂骨碎片逼出,可就在這時,閻君殿的密使突然出現,他的“特察使協查令”化作一道光罩,護住了我和祭司,
“閻君有令,血祭案需從長計議,任何人不得擅自破壞血祭陣!”
我怒目而視,
“這是邪修的陰謀,你們看不出來?”
密使卻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