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後的陽間古鎮,晨市漸漸熱鬨起來。我和靈汐帶著桂淵逛市集,想為守心學堂的孩子們添置些紙筆,剛走到街角的雜貨攤,就見攤主老周愁眉苦臉地收拾著貨物——他攤上的瓷碗、竹籃,一夜之間都蒙著層灰翳,摸起來冰涼,連剛進的新鮮蔬果,都蔫得快要看不出原樣。
“邪門得很!”
老周搓著凍得發紅的手,
“昨晚收攤時還好好的,今早一開門,東西全變樣了,連隔壁的布店、糧鋪,也都這樣。”
靈汐指尖輕點一隻瓷碗,守心玉瞬間泛起冷意:
“是‘晦邪氣’!這種邪氣會附著在日常器物上,吸走生氣,要是傳到居民家裡,人的魂息都會被慢慢侵蝕。”
我們順著市集往前走,果然看到不少店鋪都在清理蒙著灰翳的貨物。
走到市集儘頭,一位挑著貨郎擔的老者正慢悠悠地走著,擔上的小銅鈴叮當作響,奇怪的是,他擔周圍的空氣格外清新,連飄來的灰翳都繞著走。
“這是‘淨氣鈴’!”
靈汐眼睛一亮,
“上古用來淨化邪氣的法器,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
我們上前攔住貨郎。貨郎姓趙,笑著掀開擔上的布簾,裡麵擺著不少泛著微光的小物件:
“這些都是我走南闖北收來的老物件,有些能驅邪,有些能鎮宅。你們說的灰翳,我昨晚在城外破廟見過,廟牆上的符紙都被邪氣浸黑了。”
跟著趙貨郎去城外破廟,廟內的景象比市集更嚴重——供桌、神像上的灰翳厚得能刮下來,牆角的地縫裡,正滲出淡灰色的晦邪氣。
趙貨郎從擔裡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玉牌,牌上刻著“鎮邪紋”:
“這‘鎮邪玉’能暫時壓製邪氣,可要徹底除根,還得用‘聚氣符’引走邪氣,再用淨氣鈴淨化。”
可我們身上的聚氣符早就用完了。
趙貨郎卻不慌,從擔裡掏出一疊泛黃的符紙:
“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你們拿去用。記住,聚氣符要貼在邪氣最濃的地縫周圍,淨氣鈴得順時針搖,才能引著邪氣往符紙上聚。”
我按趙貨郎的說法,將聚氣符貼在地縫周圍,靈汐則握著淨氣鈴順時針搖動。
銅鈴聲響起的瞬間,地縫裡的晦邪氣像被牽引般,緩緩向符紙飄去,符紙瞬間變得烏黑。
趙貨郎趁機將鎮邪玉放在神像前,玉牌爆發出淡綠光,綠光籠罩整座破廟,殘留的灰翳漸漸消散,連市集方向傳來的魂力波動,都變得平穩起來。
“這些老物件啊,看著不起眼,關鍵時刻能救命。”
趙貨郎將淨氣鈴遞給我們,
“這鈴你們拿著,以後再遇到邪氣,也有個應對的法子。”
靈汐接過鈴,鄭重地向他道謝。
回到市集時,店鋪的貨物已恢複原樣,老周正熱情地招呼著客人。
靈汐將這次的經曆補充進《兩界守護錄》,在書頁上畫了貨郎擔、淨氣鈴與鎮邪玉的圖案,旁邊寫著:
“晨市辨邪尋至寶,貨郎傳器護民生。守護從非僅靠守護者,行走四方的貨郎、市井中的百姓,亦是藏著破局智慧的人。”
夕陽西下時,我們提著買好的紙筆返回守護司,淨氣鈴的銅鈴聲偶爾響起,伴著晚風格外清脆。
我看著手中的鈴,突然明白,守護市井煙火的力量,從來都藏在這些平凡人的行囊裡——是趙貨郎擔中的老物件,是老周對貨物的珍視,是這些藏在市集角落的溫暖,共同守護著小鎮的安寧。
而《兩界守護錄》的故事,也會在這些市井煙火中,繼續書寫新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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