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司的燭火燃到第三夜,靈汐終於在《五毒邪典》殘存的墨跡裡,找到萬蠱窟的線索——古卷邊緣用毒汁寫著一行隱字,經醒茶草茶湯浸泡後顯形:
“窟通三脈,脈藏三蠱,蠱醒則門開”。
她將守心玉貼在字上,玉身映出三條發光的脈絡圖,分彆指向霧茶鎮後山、染魂塢舊址與繡魂閣地底。
“三脈對應之前破煞的三處據點,看來五毒教早就在這些地方布了蠱脈。”
阿辰用破邪刀在地圖上劃出連線,三條線最終交彙在深山腹地的萬蠱窟,
“要打開窟門,得先破了這三脈的守窟蠱。”
李警官翻出之前的案卷,指尖停在“五毒教護法體內有噬心蠱”的記錄上:
“守窟蠱肯定比噬心蠱更凶,得帶上所有初心之物,再讓林繡多備些護魂繡線——上次她的繡線能纏邪絲,或許也能防蠱蟲。”
我們兵分三路行動:我與靈汐去霧茶鎮後山破“茶蠱脈”,阿辰與老染匠去染魂塢破“染蠱脈”,李警官與林繡去繡魂閣破“繡蠱脈”,約定子時前在萬蠱窟彙合。
我和靈汐剛到後山,就聞到一股混著陳茶與腐臭的氣味——老茶窖外的茶樹都枯成了黑色,樹根裡鑽出無數細小的蠱蟲,正順著土壤往茶窖爬。
靈汐展開陸茶師留下的《茶經》,書頁飄出暖金茶煙,茶煙所過之處,蠱蟲紛紛蜷縮成球。
“是‘茶腐蠱’,靠吸食陳茶的魂息長大。”她將醒茶草茶湯倒進茶窖的古井,井水瞬間泛出金光,順著土壤滲入地下,茶蠱脈的光芒從地底透出,漸漸變暗。
與此同時,阿辰與老染匠在染魂塢的染缸下,找到染蠱脈的入口——缸底藏著一個陶製蠱甕,甕裡爬著通體青藍的蠱蟲,蟲身上的紋路與暖金布片的染紋一模一樣。
“是‘染魂蠱’,能附在染紋裡吸魂息。”老染匠將布片鋪在甕口,布片的染紋與蠱蟲紋路相抗,甕中的蠱蟲漸漸停止蠕動,染蠱脈的光芒也隨之熄滅。
另一邊,李警官與林繡在繡魂閣的繡架下,發現繡蠱脈的機關——繡架柱子裡藏著一個銀盒,盒中裝著纏滿鎖魂繡線的蠱卵,卵上刻著五毒教圖騰。
“是‘繡骨蠱’,孵出來會鑽進人的骨縫裡。”
林繡用蘇繡娘的銀針刺破指尖,將血滴在蠱卵上,護魂繡線纏上卵殼,蠱卵漸漸失去光澤,繡蠱脈的光芒徹底消失。
子時一到,我們在萬蠱窟外彙合,此時窟口的巨石正緩緩打開,露出一條漆黑的密道,道壁上嵌著發光的蠱卵,卵殼裡隱約能看到蠱蟲的影子。
靈汐將護魂繡線織成網罩在眾人身上:“這些是‘引路蠱’,彆碰它們,跟著卵光走就能到總壇。”
密道儘頭是一座巨大的溶洞,洞中央的高台上擺著一個青銅蠱爐,爐身刻著完整的五毒教圖騰,爐口飄著暗紫色的蠱霧,霧中傳來無數魂靈的哀嚎。
高台周圍站著十幾個黑袍人,為首的黑袍人轉過身,兜帽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竟是之前在霧茶鎮消失的“老茶師”!
“是你?”陸茶師震驚地向前一步,
“當年你說幫我找兒子,原來你是五毒教的教主!”老茶師冷笑一聲,摘下兜帽,臉上的皺紋裡爬著細小的蠱蟲:
“我不僅是教主,還是十年前五毒教祭壇失竊案的主謀——當年我故意放你逃出去,就是為了讓你幫我找噬魂爵的下落,沒想到你還真找到了。”
靈汐握緊守心玉,玉身泛起強光:
“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故意讓護法引我們破三煞、找爵,就是為了用我們的魂息催動蠱爐?”
老茶師舉起手中的蠱杖,杖尖的毒珠射出一道黑光,擊中高台旁的石柱,石柱上立刻爬滿蠱蟲:
“沒錯,你們破三煞時淨化的魂息,都通過蠱脈傳到了這裡,現在蠱爐裡已經有九十個魂息,再加上你們五個,正好湊齊百魂,喚醒‘萬蠱煞’!”
他揮動蠱杖,溶洞的牆壁突然裂開,無數蠱蟲從裂縫裡湧出,向我們爬來。
阿辰揮刀斬斷衝在前頭的蠱蟲,老染匠將暖金布片鋪在地上,布片的染紋形成一道光盾,擋住蠱蟲的進攻;
林繡用護魂繡線織成網,將靠近的蠱蟲纏在網中;李警官射出鎮魂槍,金光擊中蠱爐,爐口的蠱霧消散大半。
混戰中,老茶師突然將蠱杖指向陸茶師:
“當年你兒子逃到邊境,是我故意讓你找到他,就是為了讓你對我感恩戴德,幫我保管《茶經》裡的蠱脈地圖!”
陸茶師氣得渾身發抖,將《茶經》擲向蠱爐,書頁在蠱霧中燃燒起來,化作暖金火焰,燒向老茶師:“我竟錯信了你這個惡魔!”
老茶師急忙用蠱杖擋住火焰,杖尖的毒珠卻突然炸裂,無數細小的蠱蟲從珠裡飛出,鑽進他的手臂——是“噬心蠱”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