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司的燭火被淡紫的光染得發沉,靈汐將鎮魂玉縫裡的玉片攤在案頭,指尖剛觸到“絕心崖”三字,守心玉突然傳來一陣窒息的沉重感——玉身映出崖壁的全貌:
石縫裡嵌著的“惑心珠”泛著幽藍的光,珠子裡裹著細碎的絕望幻象,崖底深潭的水麵上,三道“絕心鏈”像巨蟒般纏鎖定心珠,鏈尾纏著的失魂人影,正隨著潭水的波動輕輕晃動,他們的眉心都沾著一點惑心珠的粉末。
“絕心煞靠惑心珠散播絕望,被幻象纏上的人會主動跳崖,魂息被絕心鏈吸進定心珠,反而讓煞更強。”
她抬頭看向眾人,玉片邊緣刻著極小的古越文,經陳老辨認是“草血破珠,鏈開玉醒”,
“醒心草的汁液混著‘心魂血’心懷正氣者的血)能破惑心珠,定心珠需斷鏈後用草汁淨化,少一步都不行。”
阿辰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泛藍的石片——是今早從絕心崖附近“望心村”村民手裡接過的,石片上沾著惑心珠的粉末,對著光看能看到細碎的幻象。
“村民說這是在崖邊撿到的,握久了會想跳崖,用艾草擦過才好。”
他將石片湊到破邪刀前,刀光穿透鏡麵,隱現一行細字:
“醒心草長於崖頂‘晨霧台’,需破曉的晨霧浸潤才顯效;晨霧台被惑心珠圍著,非草汁莫近。”
陳老接過石片,指尖撚起一點粉末,突然皺眉:
“望心村巳時會飄‘惑心霧’,霧裡的珠粉能飄進門窗,我們得在巳時前登上晨霧台,不然村裡會有人出事。”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哭喊聲,望心村的村婦抱著一個蜷縮在地上的少年闖進來:
“他昨天去崖邊撿柴,回來就抱著柱子哭,說‘活著沒意思’,剛才還想跳井!身上的珠粉擦了又有!”
靈汐摸了摸少年的眉心,珠粉已經滲進皮膚,少年的眼神裡滿是空洞的絕望——正是絕心煞的“惑心症”。
“珠粉已經鑽進他的魂息裡了!”陸茶師立刻從藥箱裡翻出艾草與朱砂,
“我能製‘安魂散’暫時壓下絕望,但要救他,必須拿到醒心草,淨化他魂息裡的珠粉。”
眾人分工行動:靈汐、阿辰和林冰趕在巳時前去晨霧台采醒心草、取心魂血;
陳老和沈阿福留在守護司研究絕心鏈的斷鏈之法;陸茶師則去望心村給村民塗安魂散。
靈汐三人剛到絕心崖下,就看到崖頂的晨霧台泛著淡藍的光,周圍的惑心珠像星星般嵌在崖壁上,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心頭發沉。
“彆直視惑心珠!”林冰用冰魂針劃破掌心,將血滴在靈汐和阿辰的眉心,“我的血能暫時擋幻象,快爬!”
三人抓著崖壁的石縫往上爬,剛到晨霧台,就看到台上的醒心草泛著淡綠的光,草尖凝著晨霧——正是能破幻的模樣。
可剛要采摘,台後突然竄出一個穿灰布衫的人,手裡舉著一把纏著絕心鏈的柴刀:
“誰讓你們碰醒心草的!這草是我等我女兒魂息的唯一指望,誰也不能采!”那人揮刀砍來,刀上的鏈泛著冷光,直逼靈汐的手。
阿辰立刻揮起破邪刀,刀光擋住柴刀,鏈與刀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林冰趁機用冰魂針射向那人的膝蓋,那人踉蹌倒地,摘下麵罩——竟是望心村失蹤半年的老守崖人!
“我女兒去年被惑心珠纏上,跳了崖,魂息被絕心鏈鎖著,隻有醒心草能引她出來,我不能讓你們用這草去鎮煞!”
他的柴刀突然掉在地上,望向潭水的方向,眼裡滿是絕望。
“我們能幫你救女兒的魂息!”靈汐掏出守心玉,玉身映出潭底的景象:
老守崖人女兒的魂息被纏在最細的絕心鏈上,正隨著鏈的晃動慢慢消散,“再等下去,她的魂息會被定心珠吸光!”
老守崖人看著玉裡的魂影,突然捂著臉哭起來,指著草從:“晨霧快散了,再不用晨露澆草,草就沒效了!”
靈汐立刻用玉瓶接晨露,澆在醒心草上,草葉瞬間舒展,她摘下幾株搗成汁,阿辰劃破掌心,將血滴進汁裡——草汁瞬間變成淡紅的“破幻汁”。
剛裝好瓶,崖下突然傳來沈阿福的喊聲:“望心村飄惑心霧了!已經有三個村民要跳崖!”
眾人趕到崖底深潭邊,潭水的絕心鏈正泛著藍光,一個穿黑布衫的人站在潭邊,手裡拿著一串惑心珠,正往村裡的方向拋灑珠粉——正是五毒教“絕心使者”的殘魂,附在望心村的老秀才身上!
“你們以為有破幻汁就能贏?”殘魂冷笑,“等村民都跳崖,魂息夠多,我就能借定心珠重生,到時候整個嶺南都會被絕望籠罩!”
他揮動珠串,潭水突然掀起巨浪,絕心鏈纏得更緊,定心珠的光越來越暗。
靈汐立刻將破幻汁潑向崖壁的惑心珠,珠子瞬間碎裂,幻象消散,村裡的哭喊聲漸漸停了。
阿辰揮起破邪刀,刀光砍向絕心鏈,鏈身發出滋滋的聲響,卻沒斷——陳老及時趕到,喊道:
“鏈的弱點在鏈節!用破幻汁塗在鏈節上再砍!”
靈汐立刻將汁淋在鏈節上,阿辰的刀光落下,三道絕心鏈紛紛斷裂,定心珠浮上水麵,泛著微弱的白光。
靈汐將剩下的破幻汁澆在定心珠上,玉身的黑紋漸漸褪去,潭裡的失魂人影紛紛蘇醒,老守崖人女兒的魂息也飄了出來,鑽進他懷裡。
絕心使者的殘魂想鑽進潭底逃遁,林冰用冰魂針射向殘魂,冰針凍結了他的動作,陳老扔出淨魂符,殘魂發出淒厲的慘叫,漸漸消散。
老秀才恢複神智,望著滿地的珠粉,滿臉愧疚。
眾人帶著村民回到望心村,陸茶師用破幻汁調製的“淨心水”給村民喝下,絕望的症狀紛紛緩解。
靈汐在老秀才的懷裡,發現了一張揉皺的符紙——上麵寫著:
“絕心煞已破,‘滅魂穀’有‘滅魂煞’,需‘鎮魂鏡’鎮之。”
守心玉突然泛著暗沉的金光,玉身映出滅魂穀的畫麵:
穀裡的石縫裡嵌著無數發黑的鏡碎片,穀中央的石台上,一麵完整的鎮魂鏡倒在地上,鏡麵上蒙著厚厚的黑灰,灰下隱約能看到無數魂影——一場關於滅魂煞和鎮魂鏡的新危機,已在前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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