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司的燭火被紅白交織的光切得忽明忽暗,靈汐將鎮魂燈座下的銅片攤在案頭,指尖剛觸到“裂魂洞”三字,守心玉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鈍痛——玉身映出洞內的景象:地麵裂著數丈深的“陰陽縫”,縫北飄著刺骨的“寒裂氣”、縫南滾著灼人的“炎裂氣”,兩股氣在洞中央相撞,形成淡紫的“裂魂帶”,飄經的魂影一碰到帶就會被撕成兩半,一半往寒區飄、一半往熱區鑽。
洞中央石台上,斷裂的合魂燈正往兩邊滑,紅半盞落向炎區、白半盞飄向寒區,燈壁纏滿的“裂魂絲”,絲尾鑽進縫底的“裂魂穴”,穴中泛著的黑白氣,正順著絲往燈上爬。
“裂魂煞靠陰陽裂氣撕裂魂息,合魂燈本是平衡雙氣的法器,斷後反而成了‘分魂燈’。”
她抬頭看向眾人,銅片邊緣沾著的氣痕在光下會變色,冷時白、熱時紅——正是“裂魂氣渣”,
“這渣會粘在魂息上引雙氣來撕,主謀故意用銅片帶渣,把村民往洞裡誘。”
阿辰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半冷半熱的燈碎片——是今早從裂魂洞附近“雙裂村”村民手裡接過的,碎片拚在一起能暫時吸住撕裂的魂影,邊緣還沾著一點透明的露痕。
“村民說這是在洞邊撿到的,用碎片貼在裂魂的人胸口,人能少受點撕裂之痛。”
他將碎片湊到破邪刀前,刀光穿透鏡麵,隱現一行細字:
“雙生燈芯長於洞外‘雙生坡’,坡北長‘寒蕊芯’抗寒裂氣)、坡南長‘炎蕊芯’抗炎裂氣),需卯時的‘平衡露’北坡夜月冷露、南坡晨陽熱露混合)浸潤才顯效;合魂露藏於洞內‘合魂泉’,泉被陰陽裂氣圍著,非雙生燈芯莫近。”
陳老接過碎片,指尖撚起一點氣渣,突然皺眉:“雙生坡辰時後會起‘裂魂風’,風能把剛采的燈芯吹斷,我們得在辰時前采到芯,不然芯會變成分魂的廢料。”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撲通”的倒地聲,雙裂村的村婦扶著一個時而蜷縮發抖、時而狂躁脫衣的男人闖進來:
“村裡十幾個男人都這樣了!昨天去洞邊找失蹤的孩子,回來就魂像被撕成兩半,一半喊冷、一半喊熱!身上的氣渣擦了又有!”
靈汐摸了摸男人的脈搏,脈息忽冷忽熱,像兩股氣在打架,男人的皮膚下隱約有黑白氣絲流動——正是裂魂煞的“分魂症”。
“裂魂氣已經飄到村邊了!”陸茶師立刻從藥箱裡翻出艾草與琥珀粉,
“我能製‘穩魂膏’暫時裹住魂息,擋住氣渣,但要救他,必須拿到雙生燈芯和合魂露,粘回合魂燈。”
眾人分工行動:靈汐、阿辰和林冰趕在辰時前去雙生坡采雙生燈芯、取平衡露;陳老和沈阿福留在守護司研究合魂燈的粘合之法;陸茶師則去雙裂村給村民塗穩魂膏。
靈汐三人剛到雙生坡,就看到北坡的寒蕊芯泛著冷白的光,芯尖凝著夜月冷露;南坡的炎蕊芯泛著暖紅的光,芯尖沾著晨陽熱露——正是能抗雙氣的模樣。
林冰用冰魂針小心地撥開北坡的冰棱,靈汐掏出玉瓶接冷露;阿辰則去南坡撥開熔岩碎塊,接熱露,剛將兩瓶露混合成淡金的平衡露,坡下突然傳來“嗚嗚”的風聲——裂魂風裹著陰陽裂氣卷上來,北坡的寒蕊芯開始結冰、南坡的炎蕊芯快要烤焦。
“快用平衡露澆芯!”
靈汐立刻將混合好的露澆在寒蕊芯上,冰瞬間化了;阿辰將露澆在炎蕊芯上,焦痕漸漸退去。
三人抓緊時間采滿雙生燈芯,用浸過平衡露的絲線捆住,順著坡往裂魂洞走。洞外的陰陽裂氣正往中間撞,形成的裂魂帶泛著紫光,光是靠近就覺得魂息發緊。
“用雙生燈芯開道!”靈汐掏出寒蕊芯指向北、炎蕊芯指向南,雙芯的光一碰到裂氣,氣就往兩邊退,露出通往合魂泉的路。
泉眼藏在洞東側的石縫裡,泉水泛著淡金的光,正是合魂露的源頭!可剛用玉瓶接滿露,泉邊突然傳來沈阿福的喊聲:
“雙裂村的分魂症加重了!有三個村民的魂息快被撕成碎末了!”
眾人趕回洞中央的石台,就看到一個穿灰布衫的人站在裂魂縫旁,手裡拿著一根纏著裂魂絲的燈杖,正將裂魂氣往合魂燈上吹——正是五毒教“裂魂使者”的殘魂,附在雙裂村的老燈匠身上!
“你們以為有雙生燈芯和合魂露就能贏?”殘魂冷笑,
“等我把合魂燈吹得徹底碎裂,裂魂氣就會擴散到整個嶺南,所有人的魂息都會被撕成兩半!”
他揮動燈杖,洞中的裂魂帶突然變寬,往雙裂村的方向飄,村民們的掙紮更劇烈了。
阿辰立刻揮起破邪刀,刀光斬斷纏來的裂魂絲,靈汐趁機將寒蕊芯插進白半盞合魂燈、炎蕊芯插進紅半盞燈,再將合魂露澆在燈的斷口處——斷口瞬間凝出淡金的膠,兩盞燈拚在一起,燈身泛出平衡的淡金光,陰陽裂氣像被吸住般往燈裡鑽,裂魂帶漸漸消散。
裂魂使者的殘魂想鑽進裂魂穴裡逃遁,靈汐突然將守心玉貼在合魂燈上,雙玉的光交織成網,將殘魂困在網中。
陳老扔出淨魂符,符紙貼在殘魂身上,殘魂發出淒厲的慘叫,漸漸消散。
老燈匠恢複神智,望著裂魂縫的方向突然哭起來:“我兒子的魂息被撕在縫裡,我隻能聽煞的話,想借裂魂氣把他的魂影拚回來……”
靈汐用合魂燈的光掃向裂魂縫,縫中的兩半魂影紛紛飄出來,在燈光中慢慢合攏,老燈匠兒子的魂影撲進他懷裡。
眾人帶著魂影回到雙裂村,陸茶師用雙生燈芯汁和合魂露混合,製成“合魂水”給村民喝下,冷熱交替的症狀紛紛緩解,魂息也變得完整。
靈汐在合魂燈的斷口處,發現了一塊刻著字的燈片——上麵寫著:“裂魂煞已破,‘滅魂坡’有‘滅魂煞’,需‘鎮魂珠’鎮之。”
守心玉突然泛著漆黑的光,玉身映出滅魂坡的畫麵:
坡上的石縫裡嵌著無數發黑的魂珠,坡中央的石台上,一顆泛著白光的鎮魂珠被三道“滅魂鏈”鎖著,鏈尾鑽進坡下的黑水裡,隱約能看到水裡飄著的魂影——一場關於滅魂煞和鎮魂珠的新危機,已在前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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