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家，論廚藝都是“門外漢”，夏禾苗又不想出去吃，中午飯便叫了外賣。
“你快去上班吧，我真沒事。”夏禾苗把溫清沅往門口推。
“那我走了，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下班我就過來陪你。”溫清沅站在門口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夏禾苗嘴上抱怨著，眼圈卻有點紅。
“下午好好睡一覺。”她的目光掃過夏禾苗眼底的青黑——昨晚顯然沒睡好。
“知道啦，大小姐，快走吧！”夏禾苗把她推出門，揚了揚手，“拜拜！”
門“哢噠”一聲關上，她臉上強撐的笑容瞬間垮掉。
躺回床上，上午撞見韓煜的畫麵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起初隻是默默流淚，後來積壓的委屈再也忍不住，變成了壓抑的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哭聲漸漸變成抽噎，她也累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敲門聲一下下撞在門板上，夏禾苗揉著發腫的眼睛坐起來，走到門口，喉嚨因為哭過而乾澀發緊，她沒好氣地揚聲問：“誰啊？”
門外傳來熟悉的男聲，低沉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急切：“是我，韓煜。”
夏禾苗的心猛地一縮，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睡衣，指節泛白，沉默著沒動——他來乾什麼？是來告訴她以後不要纏著他嗎？
敲門聲還在繼續，比剛才更急了些：“苗苗，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夏禾苗扯著嗓子喊，聲音裡還帶著哭腔的沙啞，“你走！”
敲門聲停了，門外陷入短暫的安靜，隻剩下韓煜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聲音放得更柔了些：“苗苗，你先開門，讓我進去說，好不好？有什麼話咱們當麵說清楚。”
夏禾苗垂下眼眸，盯著地板，想著他們兩個人確實應該說清楚，於是，她便打開了門。
門一開，韓煜的身影就撞進了眼裡。
他上身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下身黑色修身西褲，和上午一樣的打扮，整個人成熟穩重，英俊挺拔。
看到夏禾苗紅腫的眼睛，他眉頭瞬間蹙起，語氣裡帶著心疼：“哭了？”
夏禾苗彆過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側身讓他進來，聲音硬邦邦的：“進來吧。”
說完她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
韓煜走進屋，反手帶上門，目光掃過客廳裡沒收拾的外賣盒，又落回她身上，喉結動了動：“你今天在醫院見到的那個是我堂妹，我妹夫臨時有事，所以托我陪她產檢……”
“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夏禾苗打斷他，“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有關係！”韓煜上前兩步蹲在夏禾苗前麵，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堅持，“苗苗，你是不是……懷孕了？”
夏禾苗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猛地想甩開他的手：“你胡說什麼！”
她的反應反而印證了韓煜的猜測，他的眼神沉了下去，握住她手腕的手緊了緊，聲音裡帶著複雜的情緒：“那天晚上……是我的錯。你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夏禾苗抬起頭，眼眶又紅了，聲音帶著哽咽，“韓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們隻是一夜情，你沒必要負責任的！”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拿這個孩子要挾你，這個孩子我會打掉，以後我也不會再纏著你了。”
韓煜聽到夏禾苗說要把孩子打掉，身體一振。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客廳裡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