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
薑熙瑤直視著男人那深邃的眼眸，眼球裡還有她的倒影。
“我們去國營飯店，我請你吃飯！”
“謝謝你今天陪我來城裡。”
她知道男人剛才是想逗她開心，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
這男人要是談戀愛還不錯！
不過也不能那麼快，兩人才認識多久哦。
顧北澤舌頭抵了抵後槽牙，輕輕彈了一下女孩光潔的額頭。
“這麼看不起老子呢？”
他的聲音帶著點沙啞的磁性，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在逗弄，又藏著點不容置喙的強硬。
“跟老子出門還能讓你一個女的付錢？”
薑熙瑤被彈得縮了縮脖子，白皙的額頭泛起一小片粉。
她抬手捂住額頭，垂下眼瞼小聲嘟囔。
“暴力！”
男人被她這句暴力氣笑了。
“老子都沒用力。”
“哼，不管。”
女孩嘟了嘟嘴，無理取鬨道。
顧北澤看她又恢複到跟他拌嘴的樣子，心也就放下了。
啟動拖拉機，眼疾手快地捏了一下女孩的臉頰，嫩嫩的。
隨後趕緊回頭開拖拉機。
薑熙瑤沒想到男人還會搞偷襲。
用自己的膝蓋撞了一下男人的大腿外側。
隨即湊近他耳邊，氣呼呼地罵：“臭流氓！”
拖拉機突突的引擎聲裡，薑熙瑤的呼吸還帶著點微熱的氣浪，拂過男人的耳廓。
男人隻感覺屬於女孩的香氣離他越來越近，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指節泛出點白。
方才捏過她臉頰的指尖，仿佛還殘留著那層細膩溫軟的觸感。
薑熙瑤說完“臭流氓”便退開了些，卻沒注意到男人泛紅的耳根。
她望著掠過的低矮建築，心跳卻比拖拉機的顛簸還要亂。
方才湊得太近，鼻尖似乎沾了他身上的氣息。
是陽光曬過的皂角味，混著點淡淡的煙草氣，不算濃烈，卻像藤蔓似的纏上來，撓得人心裡發癢。
此時拖拉機突突的聲響，蓋過了兩人驟然加速的心跳。
拖拉機到了國營飯店門口停下，兩人並排走進去。
飯店裡麵不大，有四張長方形的桌子。
窗口邊上有塊牌匾，寫著今天賣的菜有哪些。
薑熙瑤看了眼牌匾，點了一份紅燒肉、米飯和紅燒排骨。
紅燒肉可是年代文裡必打卡的菜，必須好好嘗一下。
顧北澤又點了份糖醋魚和米飯，再加兩個白麵饅頭。
男人怕薑熙瑤付錢，快速地遞過去錢和票。
兩人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
飯店裡人不多。
在這個連粗糧都要省著吃的年代，下館子是件很奢侈的事。
“你剛才說跟你出門，就不會讓女的付錢？”
薑熙瑤忽然抬眼看向顧北澤，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試探。
“對啊，怎麼了。”
他眉峰微挑，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
“那你帶了多少個女的出門？”
女孩聽到男人的回答瞬間不爽。
薑熙瑤的聲音冷了半度，剛才還彎著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聽見那句“跟我出門的女的”，心裡就像被小針紮了下，密密麻麻地不舒服。
顧北澤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她驟然繃緊的小臉，心裡“咯噔”一下。
是不是吃醋了？
男人心裡暗爽。
那她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他強忍著上揚的嘴角，喉間卻還是溢出點悶笑。
本來還想再逗逗女孩，但見她眉眼間都染上了冰霜，又趕緊收了玩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