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熙瑤點點頭，下巴微抬，帶著股不容置喙的勁兒，“可以走了嗎？”
周圍的男人見周震跟美人知青搭上話。也紛紛擁了上來。
“薑知青，我是李二柱！”
“俺是劉海！”
“還有我………”
現場一片混亂。
薑熙瑤：一頭黑線……
許珍：這場麵相當壯觀！
錢多多：我滴娘耶！這那麼多男的！
郭餘：我滴乖乖，這比大隊批鬥場上還熱鬨！
七嘴八舌的聲音攪得人耳朵疼。
薑熙瑤眉頭猛地一擰，眼神瞬間帶了刺，冷不丁提高了音量：“吵什麼？趕集呢？”
這一聲清亮又帶勁，跟鞭子似的抽在人身上，周圍頓時靜了半秒。
薑熙瑤掃了圈這群咋咋呼呼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認識？行啊，先把地上的麥穗撿乾淨了再說。
耽誤了隊裡的秋收，看大隊長扒不扒你們的皮！”
那群漢子麵麵相覷，聲音漸漸小了。
顧北澤推著板車往曬穀場去，遠遠就瞥見薑熙瑤被一群漢子圍在中間。
那群人光赤著胳膊，露出或精瘦或壯實的脊背，嬉皮笑臉的模樣像針似的紮進眼裡，疼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哐當”一聲，板車把手被他狠狠砸在地上，車鬥裡的麥稈嘩啦啦傾瀉出來，散了一地。
他隻覺得一股火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下頜線繃得死緊，眼神跟淬了冰似的，直直射向那群圍著她的人。
周震那小子靠那麼近乾嘛？
李二柱那傻笑是什麼意思？
顧北澤的腳步沒帶一點聲響，像頭蓄勢的狼，悄無聲息地繞到那群漢子身後。
沒人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來的，直到周震還想往前湊時，後領猛地被人攥住，一股蠻力直接將他甩出去兩米遠，摔在麥稈堆裡悶哼一聲。
“操！誰他媽……”周震罵罵咧咧抬頭，對上顧北澤那雙淬了毒似的眼，後半句卡在喉嚨裡。
顧北澤沒再看他，目光緩緩掃過那群瞬間僵住的漢子，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笑意卻沒達眼底：“看夠了？”
幾個年輕漢子腿肚子都軟了，結結巴巴地喊：“北……北哥！”然後默默後退。
他們大氣都不敢喘，有的偷偷溜走去告訴大隊長。
周震從麥稈堆裡站起來，從小到大，打架從沒贏過顧北澤，讀書更是被甩八條街。
憑什麼連看個姑娘都要被他摁著頭欺負？
一股不服輸的狠勁衝上來，他死死盯著不遠處的薑熙瑤。
薑熙瑤是他的！
她也不可能會看上那個瘋子！
誰也彆想跟他搶！
這樣想著他就衝了上去，像一隻發了瘋了公牛，
周震抓住顧北澤的衣領，梗著脖子吼：
“顧北澤你他媽有病啊！老子看誰關你屁事！”
這話像火星點著了炸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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