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下工回去後,薑熙瑤又是碘伏又是上藥的。
顧北澤連連後退:“大老爺們,這點小傷算什麼!”
對他來說那一拳隻不過是塑造不是他單方麵毆打的局麵罷了,真打起來,他們還不夠格。
以前在縣城讀高中,學校裡多的是人看不起他鄉下泥腿子,他也是這樣一步步打回去甚至報複回去。
身上不知道有過多少的傷,但他都不在乎。
在他看來,落後就要挨打,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不被欺負。
薑熙瑤雙手抱胸看著他,“不上也行啊,變醜了我可不要!”
“唔——”
話音剛落,顧北澤猛地傾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住了她那張總說氣話的唇。
霸道而強勢。
薑熙瑤感覺自己都要呼吸不過來了,跟第一次強吻她的一模一樣。
嘴裡還有血腥味,估計動作粗魯導致嘴角傷口裂開了。
她氣鼓鼓地用力拍打著他的胸膛,顧北澤這才猛地回神,緩緩鬆開她的唇。
兩人額頭相抵,他的呼吸還帶著些微急促,聲音卻放得極柔,帶著點懇求:
“以後,彆再說不要我的話,好嗎?”
薑熙瑤抬眼就看見他發紅的眼睛。
滿滿的破碎感!
這句話殺傷力這麼大嗎?
顧北澤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眸底藏著未說出口的偏執。
他在心裡盤算著,若是她不答應,那他說什麼也要用些“非常手段”,把人牢牢鎖在身邊才肯罷休。
兩人就這麼靜靜對視著。
薑熙瑤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的期待,混著一絲怕她開口的惶恐。
感覺此時的他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大狗狗。
薑熙瑤想著他應該就是沒有安全感,那她努力給他安全感就好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抬手覆上他緊蹙的眉骨,指尖順著他的輪廓慢慢滑下,最後停在他滾燙的臉頰上。
“知道了。”她的聲音放得很軟,帶著點無奈的縱容,“以後不說了。”
顧北澤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確認:“真的?”
話音剛落,顧北澤突然伸手將她緊緊圈進懷裡,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他把臉埋在她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說話要算數。”
“嗯。”
薑熙瑤點頭,把他拉到凳子上坐著,指尖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不過你也得聽話,現在乖乖坐好,讓我把藥塗上。”
就見他眼底的脆弱瞬間被巨大的光亮取代,像被點燃的星火,一點點蔓延開暖意。
他沒說話,坐直了身子,乖乖地把傷口湊到她麵前,那副溫順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剛才她心裡想的那隻被順了毛的大狗狗。
薑熙瑤拿起棉簽蘸了碘伏,動作放得極輕,一邊給他塗藥一邊嘟囔:
“以後不許再這麼衝動了,傷口疼是小事,要是真傷著骨頭怎麼辦?”
顧北澤任由她數落,嘴角卻悄悄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低低地應了聲:“嗯。”
隻要她不走,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塗完藥,照例是薑熙瑤指揮,顧北澤做。
晚上做的是豆角燜麵。
薑熙瑤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裡,麵條筋道,豆角燜得軟爛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