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澤幾乎是撲過去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急切：“同誌！同誌！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長得很漂亮。”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眼睛死死盯著對方，“大概這麼高………鼻尖有顆小痣。”
領頭的公安愣了一下，打量著他焦灼的神情，隨口答道：
“剛才我們在所裡接到報案，就是這附近，一個姑娘把四個男的給製服了，還帶著人直接去了公社派出所。”
“那個姑娘長得漂亮，好像鼻尖是有痣。”
“四個男的？”顧北澤心頭一緊，追問，“那姑娘現在在哪？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兒？”
公安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又想起剛才那姑娘報案時的冷靜，便多嘴提了句：
“聽說是那四個男的攔路，被姑娘當場拿下了。
供詞裡還牽出個幕後指使者，叫什麼……唐婉？
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公社派出所呢，那姑娘也在那兒做筆錄。”
顧北澤懸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了些，卻又湧上後怕，忙不迭道：“多謝同誌！多謝！”
話音未落，他已翻身上車，腳下發力，自行車再次疾馳起來，朝著公社派出所的方向飛趕而去。
薑熙瑤轉身去取自行車時，遠遠就看見顧北澤正瘋了似的蹬著車衝過來。
車鏈條都快被他蹬得冒煙。
她趕緊站定朝他用力揮手，生怕他騎得太急錯過自己。
顧北澤視線清晰後瞬間就看見她了。
猛地捏緊刹車，車子在地上滑出半米才停下。
他幾乎是跳下車的，幾步衝到薑熙瑤麵前。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神焦灼地上下打量，指尖都帶著點發顫。
直到確認她身上連一點擦傷都沒有，緊繃的肩膀才垮下來，懸著的心總算落回原處。
“我沒事。”薑熙瑤輕聲安撫，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顧北澤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圈泛著紅，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重複的話語裡，全是失而複得的慶幸。
薑熙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遍，也提了句自己學過防身術。
顧北澤聽到她一個人對付四個成年男人時，心猛地一縮，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後怕瞬間湧了上來，後背都驚出一層薄汗。
可當聽到幕後主使是唐婉，做這一切竟是為了讓唐鐵牛娶她時，顧北澤眼底瞬間掠過一絲駭人的狠戾。
薑熙瑤心頭猛地一跳，慌忙攥住他的胳膊：
“你可不能為了這種人賠上自己，不值得，聽見沒？
他們自有天收。”
顧北澤雙手緊緊握拳，手背青筋突突直跳。
像是極力想克製殺了那對兄妹的衝動。
他深吸口氣，才緩緩點頭，聲音依舊發緊：“我知道。”
說著抱緊薑熙瑤。
他低頭看向薑熙瑤，眼神裡的狠戾褪去，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後怕，語氣帶著點急：
“以後再遇到這種人，彆硬碰硬，聽見沒有？萬一……萬一他們玩陰的，你根本防不住。”
“知道啦，下次不會了。”薑熙瑤見他氣還沒順，聲音放軟了些。
顧北澤載著薑熙瑤回去取自行車，一路上不停講著遇到這些人該怎麼辦。
取了自行車，顧北澤記掛著薑熙瑤還沒吃午飯，先把她送回警察局，自己才轉身去買吃的。
折騰了一早上，又是奔波又是驚嚇。
薑熙瑤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這會兒靠在椅背上，連說話都透著點沒力氣。
沒多久顧北澤就回來了，手裡拎著個兩個鋁製飯盒。
打開一看，是滿滿一盒紅燒排骨，配著白花花的米飯，油亮的醬汁裹在排骨上，香氣直往鼻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