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黨見他跟前空著，轉身往灶房取了個酒杯來。
“北澤啊，”顧建國呷了口酒，開口問道，“唐鐵牛兄妹倆那事兒，最後咋處理的？”
“男的判了五年，女的七年。”
顧北澤抬眼，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大爺的反應。
顧建國手裡的酒杯頓了下，驚訝地看了一眼顧北澤。
居然判那麼重！
見他沒再往下說，顧北澤自己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半杯。
幾秒過後顧建國重重歎了口氣，搖著頭：“真是造孽哦。”
沉默片刻，他話鋒一轉：“眼下秋收剛收尾，大隊裡支書、會計、記分員的人選都得定下來了。這陣子為這事兒，我可是累得夠嗆。”
這話一出，旁邊的顧東海和顧西河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望著顧建國。
顧建國卻轉頭看向顧北澤，語氣帶著點試探：“北澤，那會計的活兒……”
顧北澤眉梢一挑，勾了勾唇角：“大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大隊裡就是個混不吝的，怕是難以服眾啊。”
“你小子少來這套。”
顧建國笑罵一句，“你是咱大隊獨一份的高中畢業的，論腦子、論筆杆子，誰能比得過？誰敢不服？”
他是知道這個小子是有能耐的，隊裡能分配到拖拉機這裡頭就有他不少功勞。
偏這傻小子性子低調，死活不讓往外說。
換作是自家青山有這能耐，他早逢人就吹，能把牛吹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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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讀初中時，成績也不差。”顧北澤沒接話，反倒直接把二哥顧西河推了出來。
他大哥顧東海打小跟著爹學木工，手藝早就能獨當一麵，家裡的營生不愁。
這話一出，顧東海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顧建國看兄弟都在，也不好問顧北澤那麼好的差事乾嘛不要。
他說：“那行，那西河到時候跟我一起去公社接受領導考驗。”
其實是類似於麵試，通過了就能上崗。
顧東海沉默片刻，攥著酒杯的手指動了動，終究還是開了口，語氣裡帶著點試探：“大爺，我……我也能試試不？”
顧建國聞言朗聲笑起來，拍了拍桌子：“咋不能？東海有這魄力，好！那你們兄弟倆就公平較量，誰行誰上！”
顧建黨在一旁樂嗬嗬地：“都是自家兄弟，爭歸爭，彆傷了和氣。不管誰選上，都是給咱顧家爭光。”
顧東海搖搖晃晃回了房，陳盼睇立刻迎上去：“大爺找你們說啥了？”
“他問老三願不願意當大隊會計。”
“啥！老三答應了？”
“沒有，他直接推薦了二弟，我也說想爭取一下。”
“我看呐，這老三就是沒把你這個大哥放在眼裡，直接越過你了！”陳盼睇氣呼呼地捶著炕沿。
顧東海悶不吭聲，往炕上一倒就閉了眼。
另一邊，顧西河揣著滿心歡喜回到屋子，一把將媳婦劉小華摟進懷裡親了兩口。
劉小華被他鬨得大紅臉：“咋這麼高興？大爺說啥了？”
“我跟大哥要去競選大隊會計！”
“真的假的？八字還沒一撇呢，看把你樂的。”
“那也高興！這是被人認可的滋味！”
顧西河說著，攔腰將劉小華抱起來壓在炕上，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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