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薑熙瑤和顧北澤出發去城裡就看見走路去公社領證的林紅梅和狗娃。
林紅梅臉上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林紅梅自然也看到了顧北澤他們,看薑熙瑤光鮮亮麗地穿著漂亮布拉吉坐自行車後座上,她卻要走路。
她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她猛地轉身拽住狗娃,語氣帶著幾分急切:“狗娃,要不咱們坐牛車去公社吧?”
狗娃語氣不耐煩道:“坐什麼牛車,花那錢乾嘛,走兩步會死啊?”
前邊的薑熙瑤聽得真切,悄悄拍了拍顧北澤的後背,小聲問:“北哥,你看這狗娃,會不會家暴啊?”
顧北澤愣了下:“家暴?”
“就是打媳婦的意思。”薑熙瑤解釋道。
顧北澤目視前方,淡淡應著:“狗娃脾氣暴躁,打媳婦的可能性很大。”
這話恰好飄進林紅梅耳朵裡,她身子幾不可查地瑟縮了一下,垂在身兩側的手悄悄攥緊成拳。
但轉臉對著狗娃時,又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聲音放得更軟:“狗娃哥,今天可是咱們領證的日子,坐回牛車怎麼了嘛?”
狗娃被這聲“狗娃哥”喊得渾身一酥,下身莫名一緊,當即嘿嘿笑起來,露出一口大黃牙。
這娘們撒起嬌來,倒還真對他胃口。
林紅梅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對著狗娃那副嘴臉,她幾乎要惡心地吐出來,可臉上卻半點沒露,依舊維持著方才那副柔弱模樣。
沒等她再想對策,狗娃已經粗手粗腳地把她拽到路邊的樹叢裡,剛躲進陰影,就急不可耐地伸手要脫自己的褲子。
林紅梅瞬間慌了,連忙死死攥住他的手腕,“狗娃哥!不行啊,我們還得去公社領證呢!”
“急什麼,耽誤不了!”狗娃滿不在乎地揮開她的手,另一隻手直接就往她的褲頭抓去。
林紅梅隻能用力掙紮。
混亂中,膝蓋狠狠一頂,結結實實地踹在了狗娃的襠部。
“嗷——”狗娃疼得慘叫一聲,瞬間蜷縮在地上,額頭冷汗直冒。
林紅梅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壓抑著所有的恨意瞬間爆發,眼裡迸出刺骨的狠意。
她上前一步,抬起腳,對著他的襠部又狠狠踹了好幾下,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
“這都是你逼我的!”
她咬著牙,聲音裡滿是怨毒,“要不是你當初多管閒事跳下水救我,毀了我的名聲,我今天嫁的人,本該是顧北澤!”
狗娃痛得說不出來話。
林紅梅從狗娃口袋裡掏出結婚證明撕得粉碎。
“就你也配娶我?”
她眼神裡滿是鄙夷,轉頭在路邊抄起塊棱角分明的石頭,冷冷地抵著他:“彆人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們早領了證,聽見沒有?”
那石頭懸在半空,有一種不答應,就往他襠部砸的決絕。
“還有。以後再敢打我,我就剪掉你的第三條腿。”
早上狗娃去知青點找她要去領證,她不去就動手打她。
此刻的狗娃疼得冷汗直冒,臉色慘白,隻能咬著牙艱難點頭。
林紅梅上前又狠狠踢了他一腳,“彩禮呢?拿了多少錢?”
見狗娃疼得說不出話,她乾脆俯身,粗暴地把他全身搜了個遍,最後隻摸出五塊錢。
“廢物!”她啐了一聲。
林紅梅一開始還是有點忌憚狗娃的,但現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莫名感覺脊背都挺直了。
蹲下來又給了兩個響亮的耳光,“這巴掌還給你。”
狗娃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她,半天隻憋出一個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