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就沒了聲響。
薑熙瑤微微抬頭，鼻尖恰好擦過顧北澤的嘴唇。眼神恰好撞進顧北澤眼底。
他的目光裡裹著藏了許久的溫柔與克製，沒等她反應過來，顧北澤的吻就落了下來。
輕得怕碰疼她，卻又帶著難掩的急切，像是要把這段日子壓抑的情緒，都融進這一吻裡。
薑熙瑤順著他的節奏輕輕回應，兩隻手扶著他的腰側。
顧北澤下意識地想把她抱得更緊，手臂剛收了半分，就碰到了薑熙瑤隆起的肚皮，瞬間回了神，動作猛地頓住，又小心翼翼地鬆開些力道，隻輕輕貼著她的後背，生怕碰著肚子裡的寶寶們。
可這份曖昧沒持續多久，薑熙瑤仰著頭配合時，忽然一股氣順著食管往上湧，從嘴角泄了出來。
那聲響極輕，卻瞬間打破了滿室的繾綣。
薑熙瑤先是愣了愣，睫毛顫了顫，隨即忍不住悶咳一聲，緊接著笑意就從喉嚨裡溢了出來，連肩膀都跟著輕輕發抖：“哈哈……也太尷尬了！這是什麼離譜場麵，接吻居然被‘氣’打斷了！”
薑熙瑤臉像煮熟的雞蛋，埋在顧北澤的懷裡。
顧北澤的動作僵在半空，隨即無奈地靠回沙發背上，指尖揉了揉眉心，眼底卻藏著化不開的笑意。
這還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
薑熙瑤笑得肚子都發抽，怕牽扯到寶寶，才勉強按住嘴角停下。
整張臉都笑紅了，“不行，太尷尬了，這事兒我能記一輩子！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顧北澤閉著眼靠在沙發上，耳尖悄悄泛了紅，像是還在為剛才被打斷的氛圍懊惱，語氣裡帶著點哭笑不得的無奈：“薑熙瑤，你還真是……總能給我整個新花樣。”
“我也不知道啊！”
薑熙瑤抬起頭辯解，手還捂著臉，聲音從指縫裡漏出來，滿是委屈又好笑的窘迫，“那股氣就突然從食管裡冒出來了，我根本沒控製住！”
顧北澤聞言睜開眼，看著她泛紅的耳尖和還沒鬆開的手，起身時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沒事，不尷尬。你坐著歇會兒，我去燒點水，等下洗漱完準備睡覺。”
看著他走向灶房的背影，薑熙瑤才慢慢放下手。
“怎麼偏偏這種時候出狀況，也太抓馬了……”
等兩人洗漱完躺進房間，顧北澤熟練地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那本翻得有些軟的故事書。
那是他特意挑的、字裡行間滿是溫柔的兒童故事本，每晚睡前讀給寶寶聽，早已成了他的習慣。
他趴在床上，頭對著薑熙瑤的肚子。
聲音放得又輕又緩，一字一句地讀了起來，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皮上，滿是藏不住的溫柔。
“小鬆鼠把鬆果藏在樹洞裡，想著等冬天來了，就和好朋友一起分享……”
薑熙瑤半躺在床上，聽著他低沉的嗓音，白天的窘迫漸漸消散，眼底滿是安穩的笑意。
聽著聽著，指尖忍不住輕輕劃著他的手背。
偶爾睜眼看他一眼，見他目光落在書頁上，眉頭微蹙著認真讀字的模樣，忍不住偷偷彎了嘴角。
她沒出聲打擾，隻悄悄地握緊他的手。
故事書的最後一個字落下，臥室裡隻剩彼此輕淺的呼吸。
顧北澤合上書放在床頭，掌心輕輕覆在薑熙瑤隆起的肚皮上，指尖帶著溫柔的力道慢慢摩挲，“寶寶們，故事聽完啦，該乖乖睡覺嘍。”
說完，他俯身在那片溫熱的肚皮上印下一個輕吻，隨後起身從抽屜裡拿出妊娠油。
他倒出少許在掌心搓熱，才重新俯身，小心翼翼地順著肚皮的弧度塗抹，動作細致得像是在嗬護稀世珍寶。
塗抹地極其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