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痛是正常的……”
暮空左臂鉗住一位小頭目,右手反握匕首,刃部已經切入其心口,精準避開護心骨,順著肌肉的紋理慢慢下壓。
刀尖在心臟瓣膜前精準停住。
小頭目隻感覺自己每一次心跳,都會帶動整個胸腔產生一股拔涼鑽心的疼痛。
瀕臨死亡的恐懼,讓他不敢亂動,剛要張開嘴呼救,口中就被塞入一顆球體,並迅速膨脹到足有拳頭大小。
旋即又被那名可怖的刺客輕輕捏住鼻子。
這樣他既動不了,也無法發出哪怕稍大一點的聲音。
隻能以極輕微的動靜嗚鳴。
其實動靜稍大些也無所謂,附近已經沒有活人了,至於更遠處,由於地下水道四通八達又被特地挖掘到拐彎抹角的構造,聲音並不能傳出去多遠。
“我來問,你點頭或者搖頭,懂?”暮空小聲提出要求。
隨著她人越殺越多,身體中殘留的殺手記憶也終於與現存的靈魂融會貫通,許多原本不知道用途的物品也知道了使用方法。
就比如現在塞入目標口中的球。
她原本還納悶,為何原主要帶這麼個東西呢,就算為了情調也選錯了主攻方向,明明隻要搓一搓就能讓頭皮都酸爽起來的扯遠了……
小頭目已經開始輕輕點頭尋求配合:“哼嗯,哼嗯……”
嘴裡的動靜很像豬叫,但根本無法發出其他聲音,軟膠質的球體給口腔留出的縫隙很小,在鼻子被捏住的情況下,連呼吸都很艱難,呼救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同時,在心口不斷被死亡刮削的威脅下,身體已經開始極速分泌腎上腺素,忽略了疼痛又逐漸亢奮;但呼吸不暢與頜骨被極度撐大得不到休息的鬱燥,讓他無法做到冷靜思考,隻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哪怕痛快點都行。
見效果如同記憶中的一樣好,暮空連忙開始一連串的詢問,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要不了多久目標就會進入狂躁狀態,很難配合了。
但目前,就是最佳的問話時機:“這裡有沒有哲人石,有多少?五枚?三枚?一枚?在哪裡,前方?首領身上?倉庫?倉庫是隱藏的嗎?從何處來的哲人石?海灘?知道是誰嗎?要運往何處?內城區?唔,好吧,謝謝。”
…………
在屍體衣服上擦了擦口水,將膠質球收回囊中,簡單摸索了下死者身上,搜出一把鑲嵌了紅寶石的匕首插進皮靴裡,幾十克朗零錢則放入錢夾。
暮空開始向倉庫的方向前進。
拷問得到的有用情報不多,最好的消息是這裡還有一枚還沒來得及轉運的哲人石,少女將此列為首要目標,務必要搞到手。
其他的就沒什麼了,蝰蛇黨這個小小幫派完全沒有貨源和買主,隻是依靠地利和挖掘出的走私通道做個中間人生意,城外的走私團夥將違禁品交給他們,他們再轉手給城內的接應者,就收個過路費而已。
高手也可以說沒有,會點兒武技的都少。
這種隻比街邊收保護費的混混強出一線,高不成低不就的團夥,是吸收不到職業武者的,稍微有點兒本事都會尋求更好的出路,哪怕是去當傭兵,也比在這兒刀頭舔血好得多。
否則就算不折在黑吃黑上,也會在某天被一把莫名出現的匕首插進喉嚨。
暮空按低死者頭顱,不讓血液噴灑,緩緩將匕首抽出。
下一個。
少女舔著嘴唇,靠在牆角,精準避開視野盲區投來的視線,無聲翻滾轉進到一堆箱子後麵。
她現在甚至能隱隱預測到哪裡有人,就像是第六感一樣。
血紅的瞳孔也已經完全不見了琥珀的顏色。
‘鐺鐺鐺——’
刺耳鈴聲讓她的瞳孔又恢複些許清明。
終於有人發現了屍體,開始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