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空思量來思量去,終於得出一個還靠點譜的結論:在傭兵公會查自己的,可能是黑暗兄弟會的人。
都給人乾活了,查一下不過分吧……就為了一個現階段金沙灣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的5級左右的小傭兵?
雖然站不住腳,但應該也沒彆的可能了。
少女搖著頭,轉過屋腳,繼續在主宅三樓的走廊巡邏。
此時已經是深夜,如果真有人要襲擊雇主,現在就是最危險的時刻,每個人都打起精神盯住豪宅邊邊角角,免得出現意外。
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作用隻是示警,真正要與入侵者戰鬥的,是那位從白天到現在一直筆挺站在偏房屋頂上的鎧甲騎士。
誰也不敢偷懶,生怕被抓住馬腳,扣了賞金。
暮空也瞪著眼,在走廊上用視線從從天花板到地磚,再到中間的櫃子、畫作和掛件,仔仔細細從頭舔到了尾。
“真乾淨啊!”
她搖著頭感歎,隨著時間積累,身體原主人關於評測物品價值的經驗也跟著回憶起不少,由此才能感歎這條走廊上的裝飾物。
雇主家應該是在傭兵們抵達之前,將值錢的玩意兒全都收拾起來了,剩下全是不值得冒風險的貨色。
就為了幾千克朗的東西,萬一被人發現,坐牢事小,丟了傭兵的信譽,再也無法從事此類工作才是大事。
深夜當中沒有多少喧囂,這裡又是位於金沙灣高地上的富人區,房與房之間的間距很大,四周是空曠的公園,以精靈的聽力,隻要閉目靜聽,就能聽見許多瑣碎的動靜。
暮空甚至可以聽見雇主夫人在小聲安慰孩子們。
雇主的一兒兩女她見過,粉雕玉琢十分可愛,最小的才十三個月,見誰都喊爸爸,逗的一票傭兵哈哈大笑。
白天那孩子還以為家裡來這麼多叔叔阿姨是做客的,此時才隱約感覺出不對勁,睡也睡不踏實,總是撕心裂肺的哭。
孩子的母親則是在哄孩子睡著之後,小聲與雇主商量著什麼,並時不時發出苦悶的長歎。
“所以到底是誰要殺老板啊……”暮空也跟著短歎,發出與雇主夫人一樣的疑問。
這就是個做建材生意的商人,老實本分,就連自己被懸賞的消息也是黑暗兄弟會不知從哪知道並上門告知的。
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去公會走複雜的流程找人保護自己,就隻能委托黑暗兄弟會。
兄弟會也是給力,短時間就拉起這麼一大幫人,甚至連襲擊者具體上門的時間都給出來了——就在今夜。
暮空平直的長耳微微顫動,警惕向窗外看去。
不止是她,所有傭兵都望了過去。
雇主莊園的大門口,徑直走進來四個穿著閃亮盔甲的傭兵。
一個拿劍盾,一個拿長槍,一個用法杖,一個則使用釘頭錘和手弩。
是那四個出來體驗傭兵生活的貴族少爺少奶奶!
暮空用力皺緊眉頭:他們怎麼會接殺人的單子?
“出來,雨石,我們來殺你了!”為首的男青年依舊十分囂張,大吼著,視那些逐漸圍上來的傭兵於無物,大步往裡走。
雨石就是雇主的名字。
傭兵們啞然失笑:這麼囂張的殺手,還真是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