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風不敢隱瞞,連忙將事情經過簡要稟報,自然略去了趙乾的跋扈,重點強調了婠婠二人的“可疑”與那“異寶”的詭異。
木淵真人聽完,不置可否,反而看向婠婠,溫和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從何而來?”
他的目光平和,卻仿佛能洞徹人心。婠婠感受到一股遠比吳清風更加浩瀚,卻更加溫和包容的氣息,心中稍定,依舊按照之前的說辭,恭敬回答:“回木長老,晚輩婠婠,與夫君來自海外,因海難流落至此。”
木淵真人微微頷首,並未深究她的來曆,目光再次轉向廂房:“裡麵的小友,可否出來一見?”
廂房內一片寂靜。
婠婠心中一緊,連忙道:“木長老恕罪,我夫君重傷未愈,實在無法起身。”
木淵真人神識微動,這一次,他沒有像吳清風那樣強行探查,而是如同春風化雨般悄然感知。片刻後,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震驚。
他感知到廂房內那青年生命氣息微弱至極,確實重傷瀕死,但在他那近乎枯竭的體內深處,卻蘊藏著一股連他都感到心悸的、仿佛能終結一切的死寂意境!而那麵被趙乾覬覦的“異寶”鏡子,氣息更是玄奧晦澀,似乎與天地規則隱隱相合,絕非尋常魔道之物!
“原來如此。”木淵真人收回神識,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看來是一場誤會。吳師弟,此二人並非魔道,不過是身世特殊的落難之人罷了。既然在此養傷,便是我青嵐宗的客人,豈能如此怠慢?”
吳清風一愣,沒想到木長老會如此定性,但他不敢反駁,隻得躬身稱是。
趙乾更是傻眼,急道:“木長老!他們……”
“住口!”木淵真人淡淡瞥了他一眼,雖未動怒,卻讓趙乾如墜冰窟,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恃強淩弱,誣陷同門,自己去刑律堂領罰。”
趙乾臉色慘白,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退下。
木淵真人又對婠婠道:“你夫君傷勢奇特,非尋常藥物能醫。老夫略通丹道,稍後會讓人送些固本培元的丹藥過來。你們便安心在此休養,若有人再敢來擾,可持此符直接來尋老夫。”
他屈指一彈,一枚青翠欲滴的樹葉狀玉符落入婠婠手中,其上靈力盎然,顯然非同一般。
婠婠又驚又喜,連忙深深一禮:“多謝木長老!”
木淵真人含笑點頭,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間廂房,隨即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際。
吳清風見狀,也知道事不可為,複雜地看了婠婠和廂房一眼,帶著執法弟子離去。
藥廬前,終於徹底恢複了平靜。
婠婠握著那枚溫潤的玉符,長長舒了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濕透。她轉身衝回廂房,見楊越隻是脫力昏迷,並無大礙,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看著手中玉符,又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楊越,以及那麵靜靜躺在一旁的起源之鏡,心中百感交集。
危機暫時解除,甚至還意外得到了宗門長老的庇護。
但她也知道,木淵真人的出手,絕非僅僅是出於仁慈。他定然是看出了楊越和鏡子的不凡。
前路依舊莫測,但至少,他們贏得了一絲寶貴的喘息之機。
而楊越指尖那一聲初試的劍鳴,已然在這青嵐宗內,掀起了第一圈漣漪。
星火淬刃,初露鋒芒,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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