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
王鋒目眥欲裂!
他抱著倒下的老兵,鮮血瞬間從對方的眼眶中噴湧而出,染紅了王鋒的胸膛!
“隊長……”獨眼龍的身體在抽搐,聲音卻異常平靜,“俺……俺這下……真成瞎子了……”
“彆他媽廢話!”王鋒嘶吼著,一把撕下自己的繃帶,死死按住對方的傷口!
“噠噠噠噠!”
“轟隆!”
外麵傳來了瘋狗張和泥鰍的槍聲與爆炸聲!
他們顯然也遭到了攻擊!
“王鋒!”
步話機裡傳來了蘭焦急的聲音:
“堅持住!李將軍的炮火覆蓋馬上就到!”
“來不及了!”王鋒的鷹眼血紅,他聽著外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知道鬼塚的主力已經包圍了過來!
“瘋狗!泥鰍!撤!回指揮部!我掩護!”
王鋒猛地將獨眼龍扛在自己那隻受傷的右肩上,用那隻打著石膏的左臂夾住98k,朝著太平間的另一側出口衝去!
……
半小時後。
h城城西,一片被炮火犁過數遍的民房廢墟。
這裡是王鋒和李將軍約定的第二撤離點。
“咳咳……咳……”
王鋒將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獨眼龍,輕輕放在一處倒塌的地下室入口,他自己的傷口也因為劇烈負重而再次崩裂,鮮血浸透了軍裝。
“隊長!俺們來了!”
瘋狗張和泥鰍連滾帶爬地從另一條下水道鑽了出來,兩人也是灰頭土臉,瘋狗張的胳膊上還掛了彩。1919的機匣,“鬼子的火力太猛了!福音堂那邊至少圍了他們一個大隊!”
“我們……被包餃子了。”泥鰍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指著廢墟的四周,“隊長……你聽……”
“嗚——”
刺耳的呼嘯聲從天而降!
“轟!轟!轟”
炮彈!
日軍的炮彈如同雨點般落下!
但奇怪的是,這些炮彈並沒有精準地轟炸他們藏身的地下室,而是在廢墟的外圍爆炸!
一發接著一發,連綿不絕!
“這……這是怎麼回事?”泥鰍嚇得抱住了頭,“鬼子……在給咱們撓癢癢?”
王鋒的鷹眼透過廢墟的縫隙,冷冷地觀察著這一切。
他沒有看到日軍步兵衝鋒的跡象。
炮火隻封鎖了他們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線。
“他不是在撓癢癢。”王鋒的聲音冰冷刺骨,“他是在封鎖。”
“封鎖?”
“對。”王鋒的目光投向了遠處那座,在炮火中若隱若現的水塔,“他在等。”
“等什麼?”瘋狗張不解地問道。
“等我們。”王鋒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如紙的獨眼龍,“等我們為了救他,主動突圍。”
“嘀嘀嘀……”
就在這時,步話機響了。
“王鋒!王鋒!”蘭的聲音急促地傳來,“情報確認了!鬼塚大佐得知福音堂被端,已經親自出馬!”
“他調動了炮兵營,封鎖了你們所在的c區廢墟!”
“而且……”蘭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他派出了他最得意的弟子,一個代號夜鷹的王牌狙擊手!此人槍法極其詭異,擅長夜戰和超遠距離狙殺!”
“蘭!”王鋒低吼道,“告訴李將軍!立刻組織一支突擊隊,從西側佯攻!把水攪渾!”
“不行!”蘭絕望地說道,“李將軍的預備隊已經打光了!他……他派不出人了!”
“……”
王鋒的心沉入了穀底。
沒有援軍。
彈藥所剩無幾。
還帶著一個急需手術的重傷員。
而外麵,是一個王牌狙擊手和至少一個大隊的日軍,正在守株待兔!1919的槍栓,“隊長!俺跟他們拚了!俺去引開火力!你和泥鰍帶獨眼龍走!”
“你衝出去就是活靶子!”王鋒一把按住了他,“他手裡拿的肯定不是98k。他有重狙!”
“那怎麼辦?!”瘋狗張嘶吼道,“獨眼龍他……他快不行了!”
獨眼龍的呼吸已經變得極其微弱,再不手術,必死無疑!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鬼塚為他量身定做的陽謀!
王鋒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獨眼龍,又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瘋狗張和泥鰍。
“他要等?”
王鋒緩緩地抬起頭,那雙血紅的鷹眼裡閃過了一絲瘋狂的野性。
“我就讓他等。”
“他不是想守株待兔嗎?”
王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我就給他造一隻兔子!”
“隊長……你……你要乾啥?”瘋狗張看著王鋒那如同魔鬼般的笑容,心裡有些發毛。
“瘋狗張,泥鰍。”王鋒的聲音冰冷而沉穩,“你們兩個待在這裡,照顧好獨眼龍。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開槍,不準發出任何聲音!”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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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獵狐狸。”
王鋒沒有再多解釋。
他獨自一人,從地下室的另一端悄無聲息地爬了出去。
他沒有帶那支德製98k。
而是從一個犧牲的國軍士兵屍體上,撿起了一支最普通的中正式步槍,和一頂滿是彈孔的鋼盔。
他在那片迷宮般的廢墟中,如同最矯健的獵豹無聲地穿梭著。
他在躲避著日軍的炮火。
更在尋找著一個“完美”的“舞台”。
終於!
他找到了!
在距離他們藏身處約一百米,一棟二層民房的殘骸上!
那裡視野相對開闊,但又不是最顯眼的製高點。
最重要的是,那裡正好處於那座水塔的斜對麵!
王鋒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