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如同潑灑的濃墨。
日軍指揮部,這座在地圖上被標注為“心臟”的建築,此刻卻燈火通明,如同一個趴伏在黑暗中的巨大怪獸。
今天是伊藤大尉的“慶功宴”,慶祝“幽靈”被“擊斃”的日子。
指揮部的正門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兩盞刺眼的探照燈如同“魔鬼”的眼睛,來回掃視著門前空地上的每一寸角落。
“口令!”
一個日軍哨兵將刺刀對準了那個從黑暗中走來的人影。
那個人穿著一身從“活地狗”屍體上扒下來的,二鬼子“便衣隊”的“黑皮”。
他就是王鋒。
王鋒沒有說話。
他隻是緩緩地從懷裡掏出了那本沾著血汙的“特彆通行證”。
“啪。”
他將通行證丟在了哨兵的麵前。
哨兵愣了一下。
他顯然沒想到這個“黑狗子”敢如此“囂張”。
他不耐煩地撿起了通行證。
當他借著燈光看清了通行證上那個“鮮紅”的“憲兵隊”印戳和“伊藤大尉”的親筆簽名時,他的手猛地一抖!
“哈伊!”
哨兵的腰瞬間彎成了九十度!
“原來是‘劉先生’的人!”
他的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劉先生”就是“活地狗”劉富貴!
他的“特彆通行證”在這座指揮部裡比“大尉”的軍銜還好用!
“算你有眼色。”
王鋒故意壓著嗓子,用一種極其“囂張”的“公鴨嗓”說道。
“劉先生在‘紡織廠’受了點‘風寒’。特派我來給伊藤大尉送‘賀禮’!”
王鋒拍了拍背上那個鼓鼓囊囊的“大背包”。
裡麵裝滿了從日軍倉庫裡“繳獲”的烈性炸藥!
“嗨!嗨!”
“您辛苦了!快!快請進!”
哨兵哪敢檢查“賀禮”?
他連滾帶爬地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鐵柵欄”門!
王鋒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背著一包“炸藥”,走進了這座龍潭虎穴!
……
指揮部很大。
前院是“辦公區”和“禮堂”。
後院是“宿舍”和“倉庫”。
而“地牢”就在後院那座最不起眼的“地下倉庫”裡!
王鋒憑借著“通行證”和那股“二鬼子”的“囂張”勁兒,一路暢通無阻。
他很快就繞過了前麵那個傳來“鶯歌燕舞”之聲的“禮堂”。
他鑽進了後院的陰影中。
“地下倉庫”到了。
門口守著兩個“憲兵”。
他們比“哨兵”警覺得多!
“站住!乾什麼的?!”
“劉先生辦事!”
王鋒故技重施,將“通行證”亮了出來。
兩個憲兵對視了一眼。
“劉先生不是在‘紡織廠’追‘幽靈’嗎?”一個憲兵狐疑地問。
“廢話!”
王鋒一巴掌扇在了那個憲兵的“頭盔”上!
“啪!”
“‘幽靈’都打死了!劉先生派我來提審一個‘重要’的‘犯人’!耽誤了伊藤大尉的‘慶功宴’,你們擔待得起嗎?!”
“呃……”
兩個憲兵被扇懵了!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敢在“憲兵隊”門口“撒野”!
但這反而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敢這麼“囂張”的,除了“活地狗”的人,沒彆人了!
“開……開門!”
另一個憲兵哆哆嗦嗦地掏出了鑰匙。
“咣當——”
沉重的鐵門打開了。
一股混雜著“血腥”、“黴臭”和“排泄物”的惡臭撲麵而來!
王鋒走了進去。
“砰。”
鐵門在身後關上了。
王鋒和那兩個憲兵被隔絕在了這個“地獄”裡。
“犯人在哪?”
王鋒冷冷地問。
“在最裡麵。”
一個憲兵顫顫巍巍地在前麵帶路。
“哢嚓。”
王鋒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南部手槍的“保險”。
地牢很深。
兩旁是陰暗的“水牢”。
“啊……”
“救命……”
“水……給我水……”
無數奄奄一息的呻吟從黑暗中傳來。
王鋒的心在滴血!
他恨不得立刻殺光這裡所有的“畜生”!
但他忍住了。
“就是這裡。”
憲兵停在了最深處一間“獨立”的“牢房”前。
“這裡麵關的是‘新四軍’的‘頭目’,叫什麼‘山雞’。”
“噗!”
他的話沒說完。
王鋒的“刺刀”已經從他的“後心”捅了進去!
“呃……”
憲兵難以置信地回頭。
“砰!”
王鋒一記“手刀”砍在了另一個剛想“拔槍”的憲兵的“脖子”上!
“哢嚓!”
頸骨碎裂!
兩個“看守”瞬間斃命!
王鋒奪過鑰匙打開了牢門!
“山雞?!”
王鋒衝了進去!
牢房裡一片狼藉。
一個人被吊在房梁上。
渾身是烙鐵燙出的“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