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鋒和紅姐的呼吸瞬間停止了!
兩人猛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狂喜!
“蘭!”紅姐第一個反應過來,她緊緊握住蘭冰冷的手,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蘭!你聽到了嗎?!是我!是紅姐!”
“……紅……姐……”蘭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似乎在與無邊的黑暗進行著殊死搏鬥。
“對!是我!”紅姐的眼淚奪眶而出,“蘭!你不是孤兒!你的父母是英雄!我們找到了你的檔案!你父親叫蘭振遠……他是個偉大的愛國者……你的母親叫艾爾莎·馮·克虜伯……”
紅姐強忍著哽咽,將那份檔案中記載的,關於蘭父母相愛、叛逃、以及被雪狼和日寇追殺的悲壯故事,用最溫柔最急切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講述著。
王鋒則一言不發。
他隻是將那塊冰冷而完整的雪狼玉佩,更緊地按在了蘭的手心,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去溫暖那塊冰冷的玉石。
“蘭!”王鋒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的父母在看著你!”
“你不是一個人!你是幽靈小隊的一員!”
“你給我……”
“醒過來!”
王鋒的低吼,仿佛帶著某種原始的、喚醒靈魂的力量,狠狠地撞進了蘭那被封鎖的意識深處!
“……啊——!”
一聲痛苦而壓抑的尖叫!
蘭那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了!
那不是一雙昏迷病人的眼睛!
那是一雙充滿了痛苦、仇恨、迷茫,卻又清亮得如同寒冰的眼眸!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仿佛剛剛從一場溺水的噩夢中掙脫出來!
“王鋒……?”她的目光掃過王鋒,又落在了紅姐身上,“紅姐……?”
她的視線最後定格在了自己手中那塊完整的、散發著微光的雪狼玉佩上。
“我……我這是……在哪裡?”
“我們在重慶!”紅姐喜極而泣,一把將她抱住,“你活過來了!蘭!你終於活過來了!”
蘭的身體依舊虛弱,但她的眼神卻在觸碰到玉佩和王鋒、紅姐的那一刻,迅速變得清明而銳利。
無數破碎的記憶片段,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洛陽的背叛、軍統的追殺、上海的黑市、德國商人的劫持、山雞的犧牲、紅姐的掩護……
還有……更早的……狼穴、哥哥的慘死、馮·克虜伯、那張與雪狼有七八分相似的臉……
“我哥……”蘭猛地抓住了紅姐的胳膊,聲音嘶啞,“我哥他……”
紅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艱難地搖了搖頭。
蘭的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但她沒有哭。
她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將那滔天的悲痛,強行壓回了心底。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雙美麗的眼眸裡,隻剩下了如同萬年寒冰般的冷靜和……殺意。
“王鋒。”她看向王鋒,聲音虛弱但異常堅定,“東西呢?”
王鋒沒有說話。
他隻是默默地看向了房間的角落。
老張早已在王鋒衝進來時,就悄悄地守在了門口。
此刻,他親手將那個沉重的背包提了過來,放在了蘭的床前。
“恩尼格瑪機……和雪狼的日記。”王鋒說道。
蘭的目光落在了那台冰冷的德製機器,和那本厚厚的精裝書上。
她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有仇恨,有悲傷,更有一絲……明悟。
“原來……”她喃喃自語,“父親……這才是您留給我的……‘遺產’……”
她顫抖著,試圖從床上坐起來。
“彆動!你傷得太重!”王鋒連忙按住她。
“扶我起來。”蘭的語氣不容置疑。
王鋒和紅姐對視了一眼,隻能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讓她靠在床頭。
“把機器……拿過來。”
王鋒將那台,被軍統專家陳教授認定為“無法破譯”的魔改恩尼格瑪機,放在了蘭的腿上。
蘭伸出她那依舊虛弱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機器冰冷的外殼,如同撫摸著久違的親人。
“他……他還是老樣子。”蘭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雪狼……馮·克虜伯……我父親的師弟,也是……殺害我父母的仇人!”
“他做夢都想得到這台機器,和我父親的‘鑰匙’。”
“鑰匙?”王鋒的心猛地一跳。
蘭緩緩地舉起了手中那塊完整的雪狼玉佩。
“這,就是鑰匙。”
她沒有像王鋒和紅姐之前猜測的那樣,去對比雪狼日記的書口。
她隻是拿著那塊玉佩,仔細地端詳著機器的側麵。
王鋒和紅姐、老張都屏住了呼吸。
隻見蘭用她那蒼白的手指,在機器側麵一塊看似嚴絲合縫的金屬外殼上,以一種極其特殊的韻律,輕輕敲擊了三下。
“哢噠。”
一聲輕響。
那塊金屬外殼,竟然無聲地彈開,露出了一個……與雪狼玉佩形狀、大小、甚至連雕刻花紋都完全吻合的……卡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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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王鋒三人全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