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朱元璋的猜忌?_大明第一戰神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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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朱元璋的猜忌?(1 / 2)

金陵城的秋,總是來得悄無聲息,卻又氣勢磅礴。

前幾日還是滿城桂香,甜膩得能醉倒行人,一夜西風過境,那香氣便被衝刷得乾乾淨淨,隻剩下滿地金黃的碎瓣,像是被揉碎了的舊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冽、蕭索的寒意,它從秦淮河的波光裡滲出,從紫金山巔的雲霧中落下,無聲無息地侵入這座帝國心臟的每一寸肌理。

魏國公府的庭院裡,幾株梧桐樹早已褪儘了華裳,光禿禿的枝椏伸向鉛灰色的天空,像一雙雙渴求溫暖的手。風一過,便發出嗚嗚的聲響,如泣如訴。

常遇春就站在廊下,身披一件玄色大氅,靜靜地望著庭院中這一派秋景。他身材魁梧,如山嶽般沉穩,然而此刻,他那雙曾在萬軍陣中睥睨天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虎目,卻流露出一絲罕見的迷茫與疲憊。

他不是在賞景,他是在感受。感受這秋風中,那一絲比寒意更刺骨的東西——來自皇權的、無形的壓力。

“將軍,風大,仔細著了寒。”一個溫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伴隨著一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藥草清香。是他的妻子,藍氏。她雙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

常遇春回過神,臉上瞬間堆起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裡的暖陽,能融化一切堅冰。他接過茶碗,暖意從掌心一直傳到心底。“夫人有心了。”

藍氏為他攏了攏大氅的領口,柔聲道:“將軍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可是朝中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還是……身子骨哪裡不爽利?”

常遇春呷了一口薑茶,辛辣的滋味在舌尖炸開,暖流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卻似乎驅不散心頭的陰霾。他搖了搖頭,目光再次投向庭院,低聲道:“身子骨好得很,能吃能睡,殺十個八個韃子也不在話下。”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說給妻子聽:“隻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藍氏是何等聰慧的女子,她與常遇春自微末中相識,一同走過烽火連天的歲月,早已是心意相通。她順著丈夫的目光望去,看到的隻是蕭瑟的秋景,但她明白,丈夫看到的,是人心,是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裡,那雙曾經充滿信任與豪情的眼睛。

“是因為陛下嗎?”她輕聲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常遇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近來朝堂之上,朱元璋看他的眼神。

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

初時,是純粹的欣賞與倚重。每當常遇春披堅執銳,大勝歸來,朱元璋便會親自出迎,拉著他的手,稱他為“我大明之萬裡長城”,那眼神裡的熱切與驕傲,能讓任何鐵血漢子為之熱血沸騰。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那眼神裡,摻雜了一些彆的東西。

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不知被誰滴入了一滴墨,起初微不可察,但那墨跡卻在無聲無息地擴散,最終將整片泉水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揮之不去的陰影。

那是一絲審視。

上一次朝議,商議北伐殘元之事。常遇春根據情報,提出了一套“以步製騎,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的方略。他引經據典,分析利弊,說得頭頭是道。朱元璋端坐龍椅之上,靜靜地聽著,不時點頭。

可就在常遇春說到關鍵處,提議由他親率一支精銳,繞道敵後,直搗黃龍時,他清晰地看到,朱元璋的瞳孔微微一縮。那點頭依舊在,笑容依舊在,但眼神深處,卻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過,快如閃電,卻銳利如刀。

那不是在思考戰術的可行性,而是在評估……評估他常遇春,提出這個建議的動機。

他是在想,我常遇春是想建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還是想借此機會,掌控更大的兵權,在軍中樹立起隻手遮天的威望?

那一瞬間,常遇春感覺自己仿佛被剝光了衣服,站在朱元璋麵前,任其審視。他引以為傲的戰功,他浴血拚殺的榮耀,在這一刻,都變成了需要被懷疑的“罪證”。

還有一次,是在兵部。常遇春去查閱一份邊防圖,恰好碰到幾位年輕將領正在討論他。那些年輕人言語間充滿了崇拜與敬仰,稱他為“軍神”,說隻要有常將軍在,大明江山便固若金湯。

常遇春當時隻是笑了笑,並未在意。可當他轉身離開時,卻恰好撞見朱元璋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靜靜地聽著。朱元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那眼神,卻讓常遇春心頭一跳。

那眼神裡,有欣慰,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警惕。

仿佛那些將士的崇拜,不是對他常遇春的,而是對另一股潛在勢力的。仿佛他常遇春,已經不再僅僅是一把鋒利的戰刀,而正在慢慢變成一個能號令群刀的“刀鞘”。

這種變化,細微,卻致命。常遇春這隻在戰場上搏殺的猛虎,對風向的感知,遠比任何人都要敏銳。他能從敵人一個眼神的變化中,判斷出下一秒的進攻方向。如今,他將這種敏銳的直覺,用在了那個他曾經視若兄長的帝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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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的結論,讓他不寒而栗。

“伯仁,近來可好?”

就在常遇春心緒翻湧之際,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他抬頭一看,隻見中山侯徐達正大步流星地走進庭院。徐達比常遇春年長幾歲,麵容儒雅,舉止沉穩,眼中總是閃爍著智慧與沉穩的光芒。

“天德兄!”常遇春臉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迎了上去,“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快,屋裡坐,我讓夫人溫一壺好酒。”

徐達擺了擺手,目光在常遇春臉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藍氏,微微一笑:“酒就不喝了,我是來提醒你一聲。今晚宮裡設宴,陛下隻點了你我,還有李文忠、馮勝幾位老兄弟的將。你……心裡有個數。”

常遇春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自然,他拍了拍徐達的肩膀,笑道:“能有什麼數?不就是兄弟們許久未見,聚在一起喝喝酒,敘敘舊嘛。陛下心裡惦記著我們呢。”

徐達看著他,眼神深邃,緩緩搖了搖頭:“伯仁,你還是這麼性子。這酒,怕不是那麼好喝的。你最近……太鋒芒了。”

“鋒芒?”常遇春不解地皺起眉頭,“我常遇春一介武夫,隻會打仗。陛下讓我打,我便打,讓怎麼打,便怎麼打。鋒芒不鋒芒的,我說了不算,戰場上的刀槍說了算。”

“正因為如此,才更讓人忌憚。”徐達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隻有兩人能聽見,“韓信之功,天下無雙,如何?鳥儘弓藏,兔死狗烹。陛下如今已坐穩江山,他需要的,不再是能開疆拓土的猛虎,而是……溫順的犬馬。”

常遇春的心猛地一沉。徐達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心頭最敏感的地方。他一直以來的隱憂,被徐達一語道破。

他看著徐達,這位與他一同從濠州城走出來的老兄弟,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他知道,徐達是在提醒他,也是在為他擔心。

“我明白了。”常遇春深吸一口氣,胸中的鬱結之氣似乎被這口秋風吹散了一些,他重新露出了那標誌性的、憨厚而爽朗的笑容,“天德兄放心,我常遇春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我腦子裡裝的都是殺敵的招數,哪懂那些彎彎繞繞。陛下讓我喝酒,我便喝個痛快!”

徐達看著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臂:“罷了,罷了。你心裡有數就好。記住,今晚,少說話,多喝酒。尤其是……彆提軍功。”

“記下了!”常遇春重重地點頭。

送走徐達後,常遇春回到房中,換上了一身朝服。銅鏡裡,映出一張英武不凡的臉龐,濃眉虎目,鼻梁高挺,隻是那雙眼睛裡,多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滄桑。

藍氏為他整理著衣冠,動作輕柔而細致。她能感覺到丈夫身體的緊繃,輕聲安慰道:“將軍,彆想太多。陛下與您是過命的交情,他不會的。”

常遇春轉過身,握住妻子的手,那雙能開硬弓的手,此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看著妻子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也湧起一陣酸楚。

“夫人,”他輕聲道,“你還記得我們在濠州的時候嗎?那時候,我們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怕元軍,怕彆的義軍。可那時候,我心裡卻是最踏實的。”

藍氏的眼眶有些濕潤:“我記得。那時候,再苦再累,隻要看到你,看到大家在一起,就覺得有希望。”

“是啊,”常遇春的目光變得悠遠,“那時候,大王還不是皇帝,隻是我們的朱大哥。我們一起挨餓,一起打仗,一起分享一個饅頭。他受傷了,我背著他;我累了,他扶著我。我們之間,沒有君臣,隻有兄弟。”

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可現在,他坐在龍椅上,我站在階下。他看我的眼神,變了。他不再是那個能和我勾肩搭背的朱大哥,他是大明皇帝,是九五之尊。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帶著天威,都藏著試探。”

藍氏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撲進常遇春懷裡,緊緊地抱著他:“將軍,我不管什麼皇帝不皇帝,我隻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們不要這功名,不要這富貴,我們回老家,種幾畝地,養幾隻雞,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常遇春緊緊回抱著妻子,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心中百感交集。他何嘗不想?他早已厭倦了刀光劍影,厭倦了爾虞我詐。他隻想守著妻子兒女,過那種平淡而安寧的生活。

可是,他能嗎?

他常遇春的命,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了。他的身上,背負著數萬將士的性命,背負著大明江山的安穩,更背負著對朱元璋那份早已變質、卻無法割舍的“兄弟情義”。

“傻話。”他撫摸著妻子的秀發,聲音溫柔而堅定,“這天下,是大王帶著我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我不能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安心。隻要他安心了,我們全家才能安心。這天下,終究是他的。而我,隻想做他一把最鋒利的刀,用的時候,能斬妖除魔;不用的時候,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刀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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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了用最質樸、最真誠的方式,來應對帝王最深沉的猜忌。他用自己的“愚”,來守護朱元璋的“智”,也守護自己最後的安寧。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皇宮之內,奉天殿暖閣裡,燈火通明,溫暖如春。與戶外的蕭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張巨大的紫檀木圓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禦膳房的廚子們拿出了看家本領,一道道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與淡淡的酒香。

朱元璋坐在主位,他今天沒有穿龍袍,隻著了一件明黃色的常服,顯得頗為隨和。他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與席間的徐達、常遇春、李文忠、馮勝等人談笑風生,氣氛看起來融洽而熱烈。

“伯仁,來,這杯酒,朕敬你!”朱元璋舉起金杯,笑容滿麵,“你上次在塞外,一戰斬敵三萬,打得那些韃子聞風喪膽,十年不敢南下牧馬。為我大漢子民,爭了天大的臉麵!此等功績,當浮一大白!”

常遇春連忙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豪邁地說道:“這都是陛下洪福齊天,指揮有方。末將不過是奉命行事,何功之有!末將,敬陛下!”

說罷,他一飲而儘,動作乾淨利落,儘顯武將本色。

朱元璋哈哈大笑,親自為他斟滿酒:“好,好一個奉命行事!伯仁啊,你就是我大明第一戰神,有你在,朕就能高枕無憂啊!”

“陛下過獎了!”常遇春憨厚地笑著,臉上微微泛紅,仿佛是酒意上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有些微醺,氣氛也變得更加放鬆。朱元璋開始聊起當年在濠州的趣事,聊起大家如何一起從幾百人發展到如今的百萬雄師,聊起那些在戰爭中犧牲的兄弟。

說到動情處,朱元璋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他舉起酒杯,沉聲道:“來,這杯酒,敬我們那些沒能看到今天的兄弟們!他們在天上,也會為我們高興的!”

眾人紛紛起身,神情肅穆,將杯中酒灑在地上,以示祭奠。

常遇春的心中,也湧起一股悲壯之情。他想起了那些倒在他身邊的戰友,想起了那些一起喝過酒、一起吹過牛的鮮活麵孔。是啊,他們用命換來了今天的太平,自己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然而,就在他情緒最為放鬆的時候,朱元璋卻突然話鋒一轉。

他放下酒杯,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但眼神卻變得深不可測。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定格在常遇春的臉上。

“伯仁,”朱元璋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隻是隨口一問,但問題本身,卻像一顆驚雷,在暖閣中炸響。

“如今你功成名就,威震天下,封妻蔭子,位極人臣。可有想過,要學那漢初的韓信,‘狡兔死,走狗烹’?”

“嗡——”

常遇春隻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仿佛被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他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顫,酒液濺出幾滴,落在手背上,冰涼刺骨。

整個暖閣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剛才還談笑風生的李文忠、馮勝等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充滿了驚駭與不安。他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徐達的心猛地一沉,他悄悄地用腳尖碰了碰常遇春的腿,眼神中滿是警告與擔憂。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極其危險,且無法回答的問題。

說“不想”,是虛偽。誰不想富貴榮華,安享晚年?說不想,反而顯得心中有鬼,在刻意掩飾。

說“想”,更是找死。這等於承認自己有謀逆之心,覺得皇帝會卸磨殺驢,是在公然挑戰皇權,詛咒大明江山。

無論怎麼回答,都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

空氣仿佛變成了粘稠的膠水,將每個人都牢牢地粘在原地。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拉長。暖閣裡炭火正旺,溫暖如春,但常遇春卻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窿,從腳底一直冷到心裡。

他能感覺到,朱元璋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錐子,正死死地釘在他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那目光裡,有試探,有審視,還有一絲……期待?

期待他犯錯嗎?

常遇春的心,在飛速地旋轉。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無數種應對之策。但那些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計謀,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因為這是人心之戰,是君臣之弈。他麵對的,不是千軍萬馬,而是一個掌握了生殺予奪大權的帝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常遇春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那是很多年前,在濠州城外的一個破廟裡。他們被元軍圍困,彈儘糧絕,天寒地凍。朱元璋,那時候還是個“朱大哥”,把自己的棉襖脫下來,蓋在受傷的常遇春身上,自己則裹著一條破草席,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常遇春醒來,看到這一幕,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拉著朱元璋的手,哽咽著說:“大哥,你對我這麼好,我常遇春這輩子,就是給你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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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當時是怎麼說的?

他憨厚地笑著,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說:“傻兄弟,說什麼做牛做馬!我們是兄弟!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絕餓不著你!”

兄弟……

是啊,我們是兄弟!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常遇春心中的迷霧。他瞬間明白了,他該如何回答。

他不能以“臣”的身份回答,那隻會陷入朱元璋設下的君臣邏輯陷阱。他必須,也隻能,以“兄弟”的身份來回應!

想到這裡,常遇春心中那股巨大的壓力,瞬間煙消雲散。他臉上那驚駭、僵硬的表情,也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作了最真誠、最爽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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