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吳員外真記恨上他,日後在商界圈子中稍加言語,他在千裡之內恐怕再難接到一單生意。
要知道,商人之間最講情麵與信譽,而當今世上,能與軍閥並列權勢之巔的,便是這些富甲一方的豪紳。
“吳員外息怒,貧道並非不信您,隻是此事頗為離奇。”秋水道長連忙解釋,“秦淵師侄天資出眾,人人皆知,但他畢竟年僅八歲。
縱然天賦異稟,又豈能獨自降服厲鬼級彆的怨靈?我隻是擔心,您是否被某些幻術迷惑,誤判了實情。”
他嘴上說得委婉,實則暗指秦淵使了邪法障眼,哄騙了吳員外,才讓他誤以為是“上仙”臨凡。
此語一出,不止吳員外麵色轉寒,在場諸多道士也紛紛皺眉,看向秋水道長的眼神已帶了幾分不滿。
無憑無據便斥他人修習歪道、心術不正,乃是道門大忌。
其實早在之前,眾人對石堅父子便已有疑慮——地師六重修為,卻未被陰司冊封為陰差,本身就極不尋常,極有可能涉入旁門左道。
可即便如此,也無人敢輕易開口質疑。
如今倒好,僅僅因為一個少年展現出超乎常理的實力,就妄加揣測其走的是邪路,豈非荒唐?
“嗬,”四目道長忽而冷笑出聲,“自己才學淺薄,修為低微,便覺得後輩也不可能有真本事?師弟啊,照你這說法,你如今三十九歲,不過地師二重,那咱們門中那些年紀比你小、修為卻遠勝於你的師兄師弟,豈不是全都成了邪魔外道?”
他話音剛落,四周的道長們紛紛將視線投向了秋水道長。
刹那間,秋水才驚覺自己情急之下竟脫口而出那般失言之語。
“我隻是猜測!純粹是猜測而已!”
他急忙擺手,語氣慌亂地辯解。
“不過……秋水師叔這番懷疑,依我看,倒也並非全無道理。”
誰料就在此時,秦淵忽然含笑起身,語氣從容。
此言一出,滿場道士臉色驟變,氣氛為之一凝。
“按常理講,我年紀尚輕,若說能獨自降服厲鬼,確實難以令人信服。
秋水師叔見識有限,自然覺得荒謬至極。”
秦淵唇角微揚,語帶譏誚。
這話一出,秋水頓時麵沉如水,臉色鐵青。
周圍的弟子們強忍笑意,幾乎憋得肩膀直抖。
“既然師叔心中存疑,那我也就不必再藏著掖著了。”
秦淵神色淡然,嘴角仍掛著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九叔瞳孔猛然一縮,心頭一震——莫非秦淵要……?
眾人心頭皆是一緊,神情肅然。
不再隱瞞?難道他真有什麼隱秘身份不成?
下一瞬,在所有人屏息凝視之下,秦淵緩緩卷起了右臂的袖袍。
“嗡——”
一股浩瀚而森嚴的威壓驟然席卷整個義莊,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幾分。
眾人頓感心頭一沉,呼吸為之一窒。
待他們目光落在秦淵裸露的手臂上時,無不失聲震驚,雙目圓睜。
“絕不可能!”
一聲驚叫自離得最近的秋水口中爆出,尖銳刺耳。
刹那間,所有人心中如驚濤拍岸,掀起滔天巨浪。
年輕一輩更是伸長脖子,爭相窺看。
隻見一道宛如活物般的印記正盤踞於秦淵肩頭,隱隱躍動,似有靈性。
那印記之上,符文流轉,金光隱現,每一道紋路都透出不容褻瀆的莊嚴氣息,使得秦淵整個人氣質陡變,宛若神明臨世。
“是罰惡司!這是地府罰惡司陰差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