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搖頭輕歎,手中斬魂傀儡隨手一揮,油紙傘順勢擋在前方。
老頭見狀,心中竟湧上一陣狂喜。
“這是我苦煉數月的陰煞之氣,憑你一把破傘也想攔下?癡心妄想!”
那老者自知落在秦淵手裡絕無生路,拚儘全力使出壓箱底的絕活,隻求臨死前能拖著秦淵一起下黃泉。
在他眼裡,秦淵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輩,若被自己積攢數十年的陰煞之氣侵體,定然當場斃命。
“啪——!”
誰知,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他噴出的那一口黑濁穢物,竟被秦淵手中的油紙傘輕輕一擋,穩穩攔下,傘麵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我靠,你這老頭真是夠臟的!”
秦淵抖了抖手裡的斬魂傀儡,將那團黏糊糊的東西甩在地上。
“滋滋滋——!”
穢物落地瞬間,地麵立刻騰起白煙,泥土像是被烈火熔煉過一般,泛起琉璃般的光澤。
四周五六米內的草木迅速發黑、枯萎,轉眼化作灰燼。
“你幾十年沒漱口了吧?一口唾沫都能腐蝕地皮?”
秦淵看得直皺眉,忍不住吐槽。
這些旁門左道的修行者,手段一個比一個惡心,也難怪正經修道之人向來不屑與他們為伍。
彆說修道的了,換作尋常百姓見了這一幕,怕是當場就要吐出來。
“沒想到堂堂煞音道人,今日竟栽在一個後生手裡……不過,能死在失傳百年的傀儡術之下,也算我這老骨頭有福分了。”
煞音道人早已習慣彆人嫌惡的目光,冷冷盯著秦淵,眼神裡透著探究——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尋常茅山弟子,哪有可能隨身帶著這種級彆的護法傀儡?
莫非他是那幾位隱世老怪的嫡係後人?
可那些人不是都守著清規戒律,終身未近女色?怎會留下血脈?
“喲,眼力不錯啊老頭,連這傀儡都認得出來。”秦淵摸了摸下巴,語氣輕佻,“煞音道人?沒聽過這名號,看來也不怎麼樣。
不過嘛,你先彆忙著感慨人生,先把白天的事交代清楚——任老爺一家,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對付他們?”
話音剛落,那老道忽然咧嘴一笑,笑聲裡滿是怨毒。
“任家?談不上多大仇恨……說來你也該知道,我原本也是任家鎮的人。
可他們是大戶人家,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而我呢?從小餓得啃樹皮,冬天連雙鞋都沒有。”
提起往事,他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團,眼中戾氣翻湧。
“行了行了,又是窮極生恨的老套路。”秦淵心裡嘀咕。
這種因眼紅富貴走上邪路的故事聽得太多,他根本懶得聽下去。
“彆跟我扯什麼童年陰影,我關心的是——你是從哪兒搞到‘子母雙屍陣’這種早就絕跡的東西?這才是重點!”
秦淵毫不客氣地打斷。
老頭本還想繼續訴苦,說自己當年如何淒慘,怎料銀一一用力掐住他喉嚨,頓時嚇得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生怕下一秒腦袋就被擰下來。
定了定神,他這才重新開口:
“我雖出身寒微,但早年曾在任家祖墳後山撿到一部《養屍秘錄》,這才有了翻身的機緣。
後來我走南闖北,邊修煉邊斂財,就想有朝一日衣錦還鄉,叫全鎮人都跪著看我。”
說到這兒,他語氣一頓,臉上浮現出幾分自嘲。
“可這路子終究邪門,練了十幾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子早就壞了。”
他頓了頓,察覺到秦淵眼神漸冷,趕緊加快語速:
“為了突破瓶頸,我回到鎮上,在秘錄指引下找到了一處風水穴眼,叫‘蜻蜓點水’。
我設計讓任家用重金買下那塊地,占了穴脈,再按書中古法布下子母雙屍陣……做完這些,我就走了。”
“這次回來,就是要看著任家用自己的貪念,一步步把自己全家送進地獄!隻有這樣,我心裡那股憋屈勁兒才能散!”
他說得激動,聲音都在發顫。
秦淵聽完,眉頭卻猛地一皺。
“等等——你說‘啟動陣法’?意思是……陣不是你親手布的?!”
他敏銳地抓住了話中的破綻,目光驟然銳利起來。
“不錯,子母雙屍陣早就在世上銷聲匿跡了,我要是真得了它,早就飛黃騰達去了,哪還會窩在這偏僻小鎮?
據我那本秘傳的養屍古卷所載,這陣法布置下來已有三百多年。
書中寫得清楚:必須先將母屍埋入土中整整六個甲子,之後才能下葬子屍。
而子屍的屍氣會在二十年內儘數渡入母屍體內,助其激發潛能,待時間一到,便將子屍移出。
此後母屍進入最後的蛻變期,需靜養四十年。
這四十年裡,借著此地‘蜻蜓點水’穴的獨特風水,母屍將徹底覺醒,最終化為傳說中的飛僵——那可是能騰空而起、力壓群道的僵屍之王!
到那時,哪怕茅山那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親臨,我也絲毫不懼!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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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煞道人緩緩開口,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而又陰冷的笑容,仿佛已看到自己駕馭飛僵、橫行天下的景象。
可當他目光掃過秦淵時,笑意瞬間凝固。
這麼多年過去,竟讓他撞上一個背景如此深厚的年輕道士。
茅山正統弟子,彆說這種小地方,就算在省城也是受人敬重的存在。
偏偏被他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