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東西不好玩,我回頭給您換一個有趣的……”
秋生哭喪著臉,戰戰兢兢去抱那盒子。
“不必了。”九叔眼皮都沒抬,“等你賣完東西,回家等著我,咱們好好‘玩’。”
語氣平淡,卻透著股讓人打顫的寒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真動怒了。
“哦……”
秋生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往樓梯口挪。
“哈哈哈,秋生你可真是會惹禍!”
文才終於憋不住,咧嘴笑了出來。
“你也給我滾出去。”
冷不丁一聲響起,依舊是那副平靜得嚇人的語調。
文才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是是是,師父!”
他也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追著秋生下了樓。
“各位請繼續,蛋糕還熱著呢!”
目送兩個惹事精離開,九叔深吸口氣,重新堆起笑容招呼賓客。
“喲,你也下來了?”
剛走到門口的秋生見文才也垂頭喪氣地跟來,頓時樂了。
“還不是被你連累的!”文才翻了個白眼。
“那咱倆現在咋辦?回去?”
秋生歎了口氣。
“還能咋辦,走唄,回家挨訓去。”
兩人唉聲歎氣,肩並肩朝大門走去。
而門口那桌,茅山明正帶著大寶小寶逛完街回來吃飯。
菜一上桌,茅山明伸手就去夾盤裡最大的那隻雞腿。
哪知大寶嘴一嘬,那雞腿“嗖”地飛進他碗裡。
茅山明當場炸毛。
“沒規矩的東西,怪不得活不長久!”
他氣得手指直抖,罵得毫不留情。
可他指尖所向,恰好正是剛受完氣的秋生。
秋生一愣,左右張望一圈,發現指著的是自己。
剛被師父訓完,轉頭又被個陌生老頭劈頭蓋臉一頓罵,心頭火“騰”地就冒了起來。
“老家夥,你說誰呢!?”
下一刻,兩人當場對峙起來,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
明叔身邊跟著大寶小寶兩個小鬼,一上來就占了便宜。
文才和秋生可倒了大黴,整層大廳裡被折騰得團團轉,一會兒單手倒立,一會兒嘴裡叼著拐杖翻跟頭,活脫脫一場滑稽戲,鬨得滿堂喧嘩……
這陣動靜很快驚動了二樓的九叔一行人。
“底下怎麼回事?吵成這樣!”
九叔眉頭一皺,神色微沉。
“師父救我啊!!!”
忽然一聲淒厲尖叫傳上來,九叔立刻站起身來。
“我去瞧瞧!”
秦淵心下一動,已猜到幾分緣由,當即起身。
“去吧。”
九叔輕輕點頭。
他身為賓中之主,親自下去終究不便。
秦淵話音未落便已邁步下樓。
“等等我!”
任婷婷在旁按捺不住,連忙追了上去。
望著兩人的背影,九叔與任老爺對視一眼,皆會心一笑。
“九叔啊,你這位徒兒秦淵,可曾許了人家?”
任老爺笑嗬嗬地開口。
“尚未定親,莫非任老爺有主意?”
九叔嘴角微揚,心中已有幾分明白。
“你看我那閨女如何?若你不嫌棄,不如咱倆結個兒女親家?”
果然,這話剛出口,九叔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您都願意將掌上明珠許配過來,我們哪敢推辭?隻要您拿定主意,這事就算定了!”
兩人幾句話便把婚事敲了下來,約定等秦淵年歲一到,立馬完婚。
四周的鄉紳們看在眼裡,心裡直罵任老爺狡猾,手段老辣。
而此時的秦淵,壓根不知道自己稀裡糊塗多了一門親事。
他帶著任婷婷匆匆趕到一樓,抬眼一看,隻見文才和秋生正歪歪扭扭地耍著雜技。
“他們這是在乾什麼?怎麼看著一點都不像高興的樣子?”
任婷婷疑惑地看向秦淵。
“來,用這個擦擦眼睛,你就明白了。”
秦淵一笑,從懷裡取出兩片葉子——他自己用不著,但總得備著給彆人開眼。
任婷婷半信半疑接過,在眼皮上輕輕一抹。
再睜眼時,整個人猛地一顫——隻見文才和秋生身後各站著一個陰氣森森的小鬼,正拽著他們的魂魄擺布。
“有鬼啊!!”
她驚叫一聲,轉身就躲到秦淵身後,心跳如鼓。
這是她頭一回真正見到鬼物,怎能不怕?
“不過是兩隻小鬼,又不害人,彆怕。”
秦淵輕聲安慰,見她縮在自己背後,不禁有些好笑——有他在,能出什麼事?
可下一瞬,他臉色一變——隻見秋生在大寶操控下,一臉邪笑地朝某個姑娘湊過去,舉止輕佻。
秦淵頓時火起。
這混小子要是真做出什麼醜事,不止他自己丟臉,連累九叔和自己也跟著顏麵掃地!
“住手!!”
一聲斷喝如驚雷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