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傍晚門突然敲響_天柱說明書一個穿越者獲七件神物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6章 傍晚門突然敲響(1 / 1)

午後那一點日光,宛如掙紮著苟延殘喘的病弱老人,勉勉強強爬上窗台,最終無力地停駐在我麵前的桌子上,徒勞地烤著一片小小斑痕。倫敦十一月的風固執地盤桓在窗外老樓之間,凜冽,尖銳地刮過玻璃窗,像是無形的刻刀反複磨礪。電話還兀自躺在那裡,黑色的聽筒剛剛才被我猛力扣回,方才那英國佬的聲音似乎仍在空氣中震顫盤旋。我清晰記得自己語調冰冷、毫不容情,“小蝶的血,不賣。沒有商量的餘地。一克也不成。”聽筒那邊頓了一下,連氣流似乎都凝固了,而後終於傳來一聲粗重的歎息,隨即信號切斷,隻有“嘟嘟”的忙音如同餘燼在我耳膜上輕輕灼燒。我的指腹還滯留在電話機冰冷的塑料外殼上,殘留著剛才攥緊它時的力量,指尖發麻。我試圖透過那一點稀薄的日光,看向窗戶的灰塵與遠處更暗淡的天空。心底那點拒絕之後的空曠感彌漫開來。

身後廚房響動的水聲打破了這突如其來的寂靜,細微而又安詳。轉過頭,小蝶的身影在廚房門框的光暈裡模糊著。她正背對著我,洗手的姿勢輕柔無比,像在小心拂拭什麼脆弱的瓷器。水珠綴在她纖細潔白的手腕上,滴落時悄無聲息,她發梢柔軟的絨毛在從高窗透進來的微弱光線裡呈現金色。她的沉默向來是我熟悉的堡壘,然而今天這沉默之下似乎潛伏著隱約的風聲,一絲看不見的微塵懸在那裡。我們早已習慣蜷縮在這狹小公寓裡,如同城市巨大軀殼陰影處一對彼此偎依的小蟲。

正當我想開口說點什麼,一聲又一聲敲門聲驟然響起。“咚、咚、咚”三響,猶如沉重的木槌直接砸在胸腔上,堅硬、突兀、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節奏感和力量感,瞬間撕裂了室內氤氳的微塵與暖意——那是我心中最脆弱,最需保護的部分,這錘擊卻偏要撞碎我的安寧。小蝶顯然也聽見了,她洗手的動作瞬間凝固,纖瘦的肩膀微微向裡收攏了一下,像是風中細草被突如其來的勁風驚擾,她的身體轉過來望向我,那雙黑得令人心慌的眸子倏地睜大,瞳孔裡盛滿了無聲的疑問和被驚擾的脆弱不安。

我胸口一陣發緊,一股混合著憤怒和保護的緊迫本能衝上了頭,仿佛一股洶湧的浪潮瞬間覆沒了所有顧慮。“我去開。”這句話擠出聲帶,乾澀得如同砂礫摩擦。我幾乎是憑借反射動作從凳子上彈起,試圖阻止小蝶的腳步——但她動作更輕,更快,像一片被疾風吹向門口的葉子。她的拖鞋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手已經扶住了冰冷的門把手。

我心頭猛沉,然而動作已慢了一拍。老舊的合頁發出乾澀的嘶啞呻吟,緩緩退開,霎時間湧入走廊的光線刺眼而陌生。陽光銳利刺眼地湧入,令我隻看見背光中兩具輪廓模糊但絕對結實的身影擋住了整個門洞,如同兩塊沉重的暗礁擱淺在眼前。

兩個人走了進來。

皮鞋踏在陳舊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叩擊聲,像某種不合時宜的、缺乏禮儀的叩問聲闖入這方脆弱寧靜的角落。逆光漸漸適應後,兩張麵孔清晰地切割在我視野裡——冷硬、輪廓如雕塑的藍眼睛白皮膚麵孔,毫無笑意。高一點的那位,灰褐色的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麵部的線條仿佛用冰冷的手術刀刻就,神情內斂,目光卻尖銳如同探針,不動聲色地劃過屋內的每寸空間。另一位微矮些,臉龐要圓潤幾分,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一線,眼中卻藏著一種灼熱的、甚至帶有某種狂熱攫取意味的東西,如鷹隼之眼,迅速落在小蝶身上,牢牢攫住了她。他們穿著一式的深色呢子大衣,筆挺的像是從裁縫店的模特架上剛剛剝離下來,散發出與這間塞滿舊家具和煙火氣的屋子格格不入的異樣氣息——那是屬於醫院走廊裡的冰冷消毒水氣息,或者實驗室空氣塵埃落定後的死寂氣息。

“goodafternoon.”高個子開口,一口流利甚至可以說得上優雅的倫敦腔在狹窄的鬥室中鋪開,如同某種無形的膠質體,“我是凱爾·貝德斯博士,這位是我的同事,哈拉·威爾斯博士。我們來自英國皇家醫學院。”他的聲音平靜而克製,但每一個音節都像手術鉗的鋼齒,精準地敲擊著寂靜的空氣。他微微側身,目光並未直接投向小蝶,卻如同掃描儀般掃過她倚靠在廚房門邊的位置,那種不動聲色的專注裡蘊含著不容置疑的侵入感。陽光斜斜地照進來,他肩頭落著的細小塵埃在光線裡浮動,被吸入實驗室的白亮世界後,便如同墜入深淵般湮滅無痕了。

我的身體本能地繃緊,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弦。他自我介紹的話音剛落,我便已一步上前,悄然將還有些驚悸的小蝶擋在自己身後的陰影裡,隔絕了那兩道來自異邦的審視目光。動作快得如同保護幼獸的母獸。一種難以言喻的警覺,源自骨髓深層的警惕感,順著背脊爬上來。他們來自哪裡?他們想乾什麼?小蝶……她的手極其輕微地在我背後的衣料上觸了一下,指尖冰涼,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傳遞著無聲的依賴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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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名叫哈拉·威爾斯的圓臉博士踏前半步,他臉上那種看似溫和的笑意非但沒有溶解凝固的空氣,反而像冰麵上覆蓋的一層薄雪,虛假且易碎。“fiveourintrusion,”請原諒我們的冒昧造訪。)他對我說著,那雙灼熱的、藍色玻璃珠般的眼睛卻在陰影中準確地鎖定了我身後的小蝶,嘴角微微提起,“butourinstitutehasbeennductinggroundbreakingreseargy…eunderstandissdieoodprofie.”但我們的機構正在進行開創性的血液學研究……我們了解到蝶小姐擁有一種獨特的血液圖譜。)他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如同饑渴的旅客喉頭滾動望著荒原中唯一的水源。“eisaborativeproposition…”我們希望討論一個合作提議……)他伸出的右手停留在空氣中,掌心空懸著,像是等待接過某種珍貴的饋贈——更像是手術台上等待遞來的那柄刀。

血液圖譜?獨特的?他精準說出的那個詞,如同在我心頭上引爆了一枚無聲的炸彈,粉碎了我竭力維持的平靜。刹那間,所有堆積的擔憂、那英國人電話裡反複強調的價值、眼前這兩個不速之客眼中貪婪的光,在腦海裡瞬間聯結成一串燃燒的火線。我猛地揚起頭,下頜線繃緊,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冷硬切斷了他後麵試圖堆砌的所有英文詞語。我的聲音不大,卻像淬過冰水的刀鋒,清晰地刺穿空氣,每一個漢字都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尊敬的凱爾貝德斯與哈拉威爾斯先生——”

屋子裡的溫度驟然降低。我能清晰感覺到小蝶在我身後的背脊猛地向後縮了一下,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中。連空氣中的塵埃都似乎凝固了。那兩個博士臉上的表情紋絲未動,但凱爾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裡,迅速凍結了一層陰翳,如同寒季的窗戶瞬息蒙上了冰花;哈拉臉上那層薄薄的、努力維持的和煦假麵驟然碎儘,露出底下陰冷的岩石本質。窗子外頭隱約的叫囂聲好像被一隻巨手掐掉了。

“我們小蝶的血,”我繼續,字句艱難而沉重地從齒縫間擠出,每一個字都帶著我心臟迸發的力量,撞擊著這個狹窄的空間,“不賣。”我的目光緊緊攫住凱爾那雙冰冷的藍眼睛,毫不退讓。“請原諒——”我的聲音裡已無半分溫度,隻剩下金屬摩擦般的冰冷與堅決,“我不留你。你們走吧。”這句逐客令,如同冰冷的鐵閘門轟然落下,徹底斷絕了任何回旋的餘地。

死寂。絕對的死寂彌漫在狹窄的空間裡,沉重得能碾碎呼吸。廚房水管裡未擰緊的一滴水,“噠”地一聲重重砸在不鏽鋼洗碗池底,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驚心。凱爾·貝德斯博士那張線條硬朗的臉上,肌肉終於有了一絲細微的抽動,那並非憤怒,而是一種高度精確的儀器驟然遇到意外阻力的刹那遲滯,冰冷、僵硬,帶著評估受阻的困惑。他喉結極其緩慢地滾動了一下,深灰色的眼球像冰冷的鏡頭,重新聚焦在我臉上,又掠過我的肩膀投向身後的小蝶——那目光冰冷而陌生,像探照燈下審視即將被解構的生物樣本,不帶一絲屬於人類的溫度。陽光此刻爬到他一絲不苟的灰發邊緣,仿佛要給那無生命的輪廓鍍上些溫暖的金邊,但他的身體卻像完全隔絕於光線,隻有冰冷之意蔓延開去。

“understood.”明白了。)這個詞從哈拉·威爾斯的齒縫間擠出來,原本圓潤的嗓音變得像砂紙摩擦般乾澀刺耳。他眼底那絲之前極力掩飾的灼熱,此刻徹底熄滅,被一種壓抑的、陰鬱的晦暗取代,像實驗室燈光熄滅後盤踞在角落的毒蛇陰影,沉默而致命。他下巴的線條繃緊如刀鋒。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交鋒,兩人幾乎是同時默契地、僵硬地轉身。步伐沉重,踩著我們陳舊但擦得光亮的地板,嗒,嗒,嗒——那聲音不再是單純的走路聲,而是沉重的敗退與無聲的威脅混響而成的鼓點,狠狠敲擊著腳下的地板,每一下都震得整間屋子微微發顫。他們深色的大衣下擺在轉身時掀起一點冷風,帶著外麵走廊的灰塵氣味以及更深處實驗室消毒水的寒意,蠻橫地掃過玄關那堆散放著的我和小蝶的拖鞋與布鞋。那陣冷風讓我裸露的小臂激起細微的栗粒,如同被冰冷的手術器械瞬間刮過皮膚。門軸再次發出衰老嘶啞的呻吟,最後“哢嗒”一聲悶響,門被從外麵重重關上。

那沉重的碰鎖聲如同最後一塊巨石落在我緊繃的神經堤壩上,心頭的弦驟然鬆開,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浪潮般湧上的疲憊感,讓我腳下微微踉蹌,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靠住了冰涼粗糙的牆壁。廚房門口,小蝶依然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燈光從她頭頂斜斜傾瀉,將她細瘦的影子拖得長長的、灰暗地潑在磨損的地板上,那影子的邊緣不住地微微發顫。她背對著我,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的上臂,肩膀僵硬地聳著,仿佛要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個不存在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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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還殘存著那兩個人帶來的氣味,如同幽靈般頑固地盤踞在角落裡,那是冰冷的毛呢料、實驗室裡常有的消毒酒精氣味,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屬於金屬器械的微腥——是手術台上器械盒在無影燈下打開時散發的那種冰冷氣息。

“蝶……”我用儘全身力氣喚她,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一樣乾痛。我扶著牆,朝她艱難地邁了一步。就在這細微的移動中,鞋底似乎蹭到了地板上一點冰冷而堅硬的異物。我的目光下意識落下去。客廳通往門口那塊磨損得發亮的舊地毯邊緣,露出了一小片晦暗的木色地板。就在那一片木色之上,躺著一件本不該屬於這裡的物件:一個金屬煙灰缸。樣式簡單而笨重,表麵泛著冷硬的銀灰光澤,一望便知不屬於我們。

它怎麼會在這裡?方才那兩個傲慢的身影在我眼前閃過。是那個叫哈拉·威爾斯的圓臉男人!在凱爾先轉身時,哈拉似乎稍稍遲滯了半秒……他那個手部動作,看似隻是隨意地調整了一下衣襟。這念頭閃電般劃過腦際。我緩緩蹲下身,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金屬邊緣,謹慎地,用指尖和拇指的邊緣拈起了它。煙灰缸的底部,粘著一點點灰白色的、顆粒感明顯的煙灰。就在那層薄薄的灰燼之下,一張折疊成指甲蓋大小的紙片被刻意地貼在底盤上。紙片很小,很薄,像是從某個裝訂精密的實驗記錄簿邊緣撕下來的薄頁。

手指因為方才積壓的緊張而微微顫抖,我拈起那張粘著的紙片,小心揭開。指尖拂過冰涼的金屬底盤時,那冷意仿佛能滲入骨髓深處。翻過紙片的瞬間,一行打印體的英文單詞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眼簾:endieateriaeortais

ecare

標本:蝶。項目名稱:永恒。機密。極度小心……

所有單詞如同燒紅的鐵釘,一顆接一顆蠻橫地釘進我的視網膜深處。血液似乎在這一瞬間凍住了,又在下一秒猛烈地衝上頭頂,撞得耳腔裡嗡嗡作響。“標本”?他們把小蝶叫什麼?是蝴蝶標本那種被固定、被展示、被切割研究的“標本”嗎?還有那個詞——“永恒”……一股混雜著冰冷恐懼與狂暴憤怒的情緒毒蛇般纏上了我的心臟,越收越緊,冰冷的汗水瞬間浸透了後背單薄的衣料。

我猛地抬頭看向小蝶,喉嚨裡堵著一塊滾燙的硬物,想說點什麼,喉嚨撕裂般疼痛。就在此刻,那原本被關閉後又沉靜的房門,猛然炸裂開震耳欲聾的拍擊聲!

“砰!砰!砰!砰!”

如同狂風驟雨,粗暴的擊打聲密集地猛砸在薄薄的木板門上,整個門板連同門框都在劇烈地呻吟震顫,合頁發出不堪重負的淒厲嘶叫,灰塵簌簌從門框上方的縫隙和牆角撲簌簌落下。那不是手掌的拍擊,更像是沉重堅硬的鈍器在狂暴地撞門!每一次重擊都帶著毀滅的意圖,要把我們這脆弱的庇護所瞬間砸個粉碎!

小蝶驚叫一聲,猛地撲到我身邊,冰涼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力量之大讓我感到清晰的疼痛。

“誰?!”我本能地把小蝶往身後猛地一拖,用自己整個身體擋在她和那扇搖搖欲墜的門之間,胸腔裡的心臟瘋狂擂動,幾乎要撞斷肋骨。

門外狂暴的砸門聲詭異地戛然而止。隻有厚重的、類似野獸的低沉喘息,隔著那扇即將碎裂的門板隱隱傳來。幾秒鐘如同凝固般令人窒息。

接著,一個完全不同、卻更為恐怖的聲音響起。一個男人低沉嘶啞的、飽含恨意的聲線,用帶著濃重口音卻異常清晰的中文,一字一頓地鑿進了死寂的空間:

“我們就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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