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流光穿透雲層,大靖王朝的萬裡河山在下方鋪展。朔風卷著鵝毛大雪,將雁門關的城牆染成一片雪白,城頭上殘破的旌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城樓下的凍土中,還殘留著未清理乾淨的箭鏃與血跡,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氣,混合著冤屈能量特有的沉鬱,在風雪中久久不散。
“時空定位:大靖王朝,永安三年冬。”元億寶的電子音帶著風雪的呼嘯聲,【冤屈能量來源:邊關守將沈策。他出身將門,少年成名,駐守雁門關十年,大小戰事百餘場,從無敗績,被邊關軍民稱為“沈戰神”。三個月前,匈奴大舉入侵,雁門關猝不及防被破,數萬軍民慘遭屠戮。朝中禦史彈劾沈策通敵叛國,私放匈奴入關,並有“證據”——一封據稱是沈策寫給匈奴單於的降書,以及從他營帳中搜出的匈奴玉佩。皇帝震怒,下旨將沈策革職拿問,押解進京,三日後在午門淩遲處死,以儆效尤。】
林小晚化作一道虛影,降落在雁門關外的一處破敗驛站。她換上一身粗布麻衣,將昭雪劍幻化為一柄普通的青銅短劍,藏在袖中,運轉靈力抵禦著刺骨的寒風。驛站內,幾名趕路人圍坐在火爐旁,正低聲議論著沈策的案子。
“聽說了嗎?沈將軍就要被淩遲了,真是可惜了這麼一位忠臣啊!”
“可惜什麼?他通敵叛國,害死了數萬軍民,淩遲都是輕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沈將軍駐守雁門關十年,護得我們邊境安寧,怎麼可能通敵?我看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有什麼貓膩?降書和玉佩都搜出來了,鐵證如山,陛下都下旨了,還能有假?”
林小晚靜靜聽著,指尖凝聚靈力,感知著周圍的能量波動。那股冤屈能量中,除了沈策的悲憤與不甘,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龍涎香氣息——這種香料極為名貴,隻有皇室與三公九卿才能使用,顯然與朝中權貴有關。而那所謂的“降書”,靈力感知下,墨跡的新舊程度與紙張的年代並不匹配,明顯是近期偽造的。
“看來這案子,與朝中奸臣脫不了乾係。”林小晚心中暗道,起身朝著雁門關方向走去。她需要找到更多證據,證明沈策的清白。
雁門關已被新的守將接管,城門處戒備森嚴,士兵們手持長槍,仔細盤查著進出的行人。林小晚運轉靈力,改變了自身的氣息,裝作一名前往邊關投奔親戚的孤女,順利混入城中。
城中一片蕭條,街道兩旁的房屋大多殘破不堪,偶爾能看到失去親人的百姓在路邊哭泣。林小晚找到一家還算完好的客棧住下,趁著夜色,悄然潛入了曾經的將軍府——如今已被查封,由士兵看守。
將軍府內一片狼藉,書房的書架被推倒,書籍散落一地。林小晚仔細搜查著,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在書房角落的一塊鬆動的地磚下,她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麵藏著一本賬本和一封密信。
賬本上詳細記錄了沈策近年來的軍餉開支與糧草調配,每一筆都清晰明了,沒有任何挪用克扣的痕跡。而那封密信,是沈策寫給京城好友、禦史大夫蘇廉的,信中提到,朝中丞相李林甫一直覬覦兵權,多次拉攏沈策,均被他拒絕。李林甫因此懷恨在心,多次在皇帝麵前詆毀他,還暗中克扣邊關的軍餉與糧草。信中還提到,匈奴入侵前,沈策曾多次上書朝廷,請求增派援兵、補充糧草,卻都被李林甫壓下,導致雁門關兵力空虛,糧草短缺。
“李林甫!”林小晚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看來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是他!”
就在這時,客棧外傳來一陣馬蹄聲,伴隨著士兵的吆喝聲。林小晚收起賬本與密信,身形一閃,躲到了房梁之上。
一隊禁軍湧入客棧,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麵容陰鷙,眼神銳利。他正是李林甫的心腹,禦史中丞王懷安。
“奉丞相之命,搜查可疑人員,凡是與沈策有關聯者,一律拿下!”王懷安冷聲道,揮手示意士兵們搜查。
林小晚心中一動,王懷安深夜前來雁門關,肯定是為了銷毀證據,或者斬草除根。她悄無聲息地跟在禁軍身後,想要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禁軍們並沒有在客棧多做停留,而是徑直朝著城外的一座破廟走去。林小晚遠遠望去,隻見破廟內關押著幾名衣衫襤褸的人,正是沈策的親兵。
“丞相有令,這些逆黨餘孽,留著也是後患,就地格殺!”王懷安陰惻惻地說道,拔出腰間的佩刀。
“住手!”林小晚身形一閃,落在破廟中央,擋在親兵們麵前,“丞相濫殺無辜,就不怕遭天譴嗎?”
王懷安見狀,臉色一變:“哪裡來的黃毛丫頭,也敢管丞相的事?給我拿下!”
禁軍們立刻圍了上來,手持長刀,朝著林小晚砍去。林小晚衣袖一揮,青銅短劍出鞘,淡金色的劍光閃過,禁軍們手中的長刀紛紛斷裂,人也被劍氣震倒在地。
王懷安又驚又怒,親自提刀上前,朝著林小晚劈去。林小晚側身避開,手腕一翻,短劍直指王懷安的咽喉。王懷安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後退,卻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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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誰讓你殺他們的?沈策通敵叛國的案子,是不是李林甫一手策劃的?”林小晚厲聲質問道,短劍架在王懷安的脖子上。
王懷安臉色慘白,渾身顫抖:“是……是丞相……降書和玉佩都是丞相讓我偽造的……沈將軍是被冤枉的……”
“匈奴入侵前,沈策請求援兵和糧草的奏折,是不是被李林甫壓下了?”林小晚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