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
這個詞如同驚雷,在阿南和林晚星心中炸響。剛剛還在討論星門背後可能存在的宇宙級風險,轉眼間,威脅的源頭似乎直接指向了老對手,一個本應在地球上被逐步清除的幽靈。
“確認嗎?”鷹眼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著金屬般的冷硬。
“能量特征匹配度超過92,”趙曉蔓快速彙報,調出對比數據圖譜,“雖然信號的整體加密方式和載體前所未見,但其核心調製頻率、諧振波形的一些細微特征,與我們檔案中記錄的‘方舟’高階技術,特彆是他們在‘深淵之眼’基地使用過的某些空間探測技術,存在高度相似性。這不太可能是巧合。”
會議室內的全息星圖上,代表“星門”信號來源的模糊區域被高亮標注,旁邊並排列出了南太平洋深海信標以及幾次“方舟”艦船活動的能量特征曲線,幾條曲線在關鍵頻段上呈現出令人不安的重合。
“所以,不是宇宙廣播,而是‘方舟’在搞鬼?”李哲眉頭緊鎖,“他們有能力製造,或者至少是激活一個‘星門’?這和他們之前表現出的技術水平不符。”
阿南盯著那複雜的圖譜,大腦飛速運轉:“有兩種可能。其一,他們從‘擎天’核心或者我們未知的遺跡中,獲得了遠超我們想象的技術,一直在秘密研究,這個‘星門’是他們的成果。其二,他們並非製造者,而是……召喚者或者引導者。他們可能利用某種技術,向特定目標發送了坐標或信號,而這個‘星門’,是對方的回應。”
“無論哪種可能,都意味著‘方舟’掌握的底牌比我們預估的更危險。”林晚星感到一陣寒意,“如果他們能控製星門,就能引入不可預測的外力;如果他們隻是引導者,那他們召喚來的東西,恐怕也不是善類。”
鷹眼當機立斷:“策略調整。李哲,監測重點不變,但要增加對已知‘方舟’殘留據點,特彆是那些有異常能量反應和深空通訊能力的據點,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和戰術準備。阿南,集中精力,我要你在最短時間內,找到破解那個‘歸檔接口’的方法,陳靜留下的信息可能是我們破局的關鍵。晚星,嚴密監控‘逆蝶網絡’對信號變化的反應,評估其潛在風險,必要時可采取強製隔離措施。”
命令下達,基地的氣氛更加緊張,仿佛一根繃緊的弦。星門帶來的不再是單純的機遇探索,而是與時間賽跑的生存危機。
阿南帶領技術團隊開始了對“歸檔接口”坐標的全力攻關。結合“播種者”基礎知識庫和逆蝶網絡的計算資源,他們試圖解析這個高權限節點的訪問協議。過程極其艱難,那仿佛是一道沒有鑰匙的密碼鎖,結構精妙而複雜,強行破解可能會觸發不可預知的後果,甚至導致信息自毀。
“需要特定的‘密鑰’或者‘共鳴頻率’……”阿南喃喃自語,眼中布滿血絲,“陳工當年是如何獲得這個坐標和訪問權限的?他一定留下了線索,不隻是坐標本身……”
與此同時,林晚星密切感知著逆蝶網絡。隨著“星門”信號新內容的出現,網絡的那種“排異反應”更明顯了。不僅僅是協調效率下降,一些邊緣節點甚至出現了短暫的意識連接不穩定現象,仿佛被某種雜音乾擾。她嘗試用自身的靈韻去安撫和引導網絡,發現當她的意識頻率調整到與當初在河穀基地、感受陳靜殘留意念時相近的狀態,網絡的波動會稍微平複一些。
“陳工的頻率……”她心中一動,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幾天後,一個意外的發現帶來了轉機。趙曉蔓在回溯陳靜遺留的所有數字化資料時,在一段看似無關的、關於早期生態能量場觀測的實驗日誌音頻背景音中,分離出了一段極其微弱、幾乎被忽略的恒定低頻諧波。這段諧波不屬於任何已知儀器或自然現象,其頻率特征……與“歸檔接口”坐標在信息層麵散發出的某種“邀請”波動,存在微弱的共鳴!
“這是……鑰匙的一部分?”阿南激動地看著分析結果。
“更像是……一個認證標識。”林晚星感受著那諧波帶來的熟悉感,“陳工將自己的部分意識頻率,或者說他當時接觸‘播種者’遺產時獲得的某種認證,隱藏在了這段日常記錄裡。”
他們立刻將這串低頻諧波作為引導信號,輸入到對“歸檔接口”的訪問請求中。全息屏幕上,原本靜止不動的坐標點突然開始閃爍,複雜的幾何符號如流水般滑過,構建出一個臨時的、極其不穩定的信息通道。
“連接成功了!但通道很不穩定,無法傳輸大量數據,隻能接收一些碎片化的信息流!”操作員大聲報告。
屏幕上開始斷斷續續地浮現出文字和圖像片段,夾雜著大量無法解析的亂碼:
“…警告…聯結之路非為稚子所開…”
“…守門人已沉寂…秩序失衡…”
“…‘收割者’的回響…警惕偽裝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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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鑰…心光與傳承…”
…一幅模糊的星圖片段,與陳靜留下的坐標有部分重疊,但指向更深邃的宇宙背景…
…一個巨大的、非人工造物的宇宙結構影像,仿佛由星辰編織而成的環狀體,中間是深邃的黑暗——星門的真實形態?…
…最後是一段急促的、充滿緊迫感的意念殘留:“…不能依賴…必須自證…否則…”
信息流戛然而止,連接中斷。訪問請求似乎觸發了某種保護機製,或者耗儘了臨時通道的能量。
會議室一片寂靜。獲取的信息雖少,卻包含了爆炸性的內容。
“聯結之路…守門人…收割者…”李哲重複著這些詞彙,“‘播種者’是守門人?他們沉寂了,所以星門開始失控地開啟?‘收割者’又是什麼?聽起來比‘虛空掠食者’更可怕。”
“偽裝的饋贈…指的是‘方舟’正在做的事情嗎?他們可能是在試圖利用這個‘秩序失衡’的時機?”阿南分析道。
“密鑰,心光與傳承…”林晚星若有所悟,看向阿南,“心光,可能指的是靈韻,或者特定的意識頻率。傳承…是不是意味著,需要符合‘播種者’理念的繼承者,才能安全使用或控製星門?陳工就是因此被選中的?”
而最後那段“不能依賴…必須自證…”的意念,更是敲響了警鐘。這暗示“播種者”可能無法提供直接幫助,人類必須依靠自己度過這場危機,證明自己有資格在星海中生存。
就在這時,李哲收到了緊急報告。
“長官!位於撒哈拉沙漠邊緣和西伯利亞凍土帶的兩個原‘方舟’秘密觀測站,同時向柯伊伯帶方向發射了高強度、定向的能量束!能量模式與我們捕捉到的‘星門’信號新內容部分頻段吻合!他們像是在…加固或者引導那個空間扭曲點!”
幾乎同時,林晚星臉色一白,捂住了額頭。
“晚星?”阿南連忙扶住她。
“網絡…逆蝶網絡剛剛承受了一次強烈的衝擊,”她喘息著說,眼中閃過一絲驚悸,“不是來自信號本身…是透過信號傳來的…一種冰冷的、純粹的‘注視’感。星門背後……有東西‘看’過來了!”
星門不再隻是遠方的一個現象,它的回響,已然化作實質的威脅,如同深淵的凝視,穿透了空間,落在了地球,落在了逆蝶網絡之上,也落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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