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星與周惟清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都帶著了然的笑意。薑南星在桌下輕輕握了握周惟清的手,周惟清回握住,指尖在她掌心輕輕撓了撓,一切儘在不言中。他們都知道,周惟揚口中那個“明年帶回來”的人,八九不離十,就是那位活潑開朗、優秀獨立的律師林知意。這頓熱鬨溫馨的年夜飯吃了很久,直到窗外夜色深沉。飯後,大家移步客廳,喝茶聊天,吃著水果零食,看著春晚的重播,享受著家人團聚的閒暇。周惟清被周父和周建業叫到書房,似乎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簡單溝通。薑南星則和周母、周敏、林悅等女眷在一起,聊著衣服、護膚品和生活中的趣事,氣氛輕鬆愉快。
快到午夜時,周惟清從書房出來,走到薑南星身邊,低聲說:“南星,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薑南星好奇地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周惟清賣了個關子,牽起她的手,又對客廳裡的眾人說,“爸,媽,我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周母笑著擺擺手:“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林悅擠眉弄眼地起哄:“哦~表哥要帶嫂子去過二人世界咯!”
周惟清懶得理她,牽著薑南星,跟張叔打了個招呼,便出了門。
張叔開車將他們送到了郊區一個指定的、允許燃放煙花的空曠場地。這裡已經有不少人,天空中不時炸開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劈啪聲和人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周惟清從車後備箱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大袋煙花,種類繁多,有拿在手裡揮舞的“仙女棒”,有會旋轉升空的“地老鼠”,還有一箱箱組合好的大型禮花彈。
“哇!你什麼時候準備的?”薑南星又驚又喜。
“提前讓張叔幫忙買的。”周惟清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覺得這偷偷的準備無比值得,“過年,總要有點儀式感。”
他先拿出一把細長的“仙女棒”,用打火機點燃一根,遞到薑南星手裡。小小的棒子頂端立刻迸發出耀眼的、滋滋作響的銀色火花,像一捧握在手中的星辰。
“給你。”周惟清又點燃幾根,自己也拿了兩根。
薑南星揮舞著仙女棒,在空中劃出一個個閃亮的光圈,笑容燦爛得如同少女。火花映亮了她明媚的臉龐和周惟深情的眼眸。
“真好看!”她歡呼著。
“嗯,好看。”周惟清看著她,低聲附和,不知是在說煙花,還是在說人。
玩完了仙女棒,周惟清開始擺放那些大的禮花彈。他讓薑南星站遠一些,然後用打火機點燃引信。
“嗞——”引信迅速燃燒,周惟清快步退到薑南星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一同仰望夜空。
“砰——啪!”
第一顆禮花彈拖著耀眼的尾焰衝天而起,在漆黑的夜幕最高處轟然炸開,化作無數璀璨奪目的金色流蘇,如同盛放的菊花,點亮了整個天際。
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紅的、綠的、藍的、紫的……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煙花競相綻放,有的如垂柳依依,有的如繁星點點,有的如瀑布飛流,有的如牡丹怒放……連綿不絕,將夜空渲染成一個流光溢彩、如夢似幻的世界。
巨大的聲響和絢麗的色彩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歡呼聲和驚歎聲不絕於耳。
薑南星依偎在周惟清溫暖的懷抱裡,仰頭看著這漫天華彩,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有力心跳和手臂堅定的力量,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震撼充斥著。這璀璨的煙火,仿佛是為他們綻放,慶祝他們的愛情,也祈願著他們共同的未來。
“惟清,新年快樂。”她在煙花的轟鳴聲中,大聲對他說。
周惟清低下頭,在她被煙花映照得格外明亮的眼睛上印下一吻,聲音低沉而清晰:“新年快樂,南星。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一起看煙花。”
他的承諾,比煙花的爆炸聲更清晰地傳入她耳中,烙印在她心上。
燦爛的煙花在他們頭頂持續綻放,每一朵盛開的絢麗,都映照在彼此含笑的眼中,也映照在周圍每一張洋溢著幸福與希望的笑臉上。在這辭舊迎新的時刻,所有的祈願與祝福,似乎都隨著這升騰綻放的火焰,直抵雲霄。
周惟清和薑南星看完煙花,帶著一身清冷的夜氣和滿腔未散的浪漫回到周家老宅時,已是深夜。宅子裡大部分燈火都已熄滅,隻留了幾盞廊下的燈籠散發著昏黃溫暖的光暈,襯得庭院愈發靜謐。堂屋也暗著,想來長輩們熬不住,都已歇下了。
然而,當他們輕手輕腳地穿過庭院,準備回自己住的東廂房時,卻見偏廳裡還亮著燈,隱約傳來遊戲音效和壓低的交談聲。
兩人走過去,推開虛掩的門,隻見周惟揚和林悅正盤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對著大屏幕電視機,手裡拿著遊戲手柄,激戰正酣。
“哎呀!哥你又搶我人頭!”林悅氣得哇哇叫。
“兵不厭詐。”周惟揚語氣淡定,操作卻穩準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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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同時回過頭。
林悅放下手柄,叉著腰,故作哀怨地看著相攜而歸的兩人,嘟囔道:“喲,二位神仙眷侶終於舍得回來啦?放著我們這兩個孤家寡人在這裡獨守空房,自己跑去浪漫看煙花,真是有了嫂子就忘了弟弟妹妹啊!”
周惟揚也站起身,笑著打量他們,目光在周惟清始終牽著薑南星的手上停留一瞬,語氣帶著調侃:“就是,哥,以前你可沒這浪漫細胞。看來還是嫂子魅力大。”
薑南星被他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
周惟清倒是坦然,將薑南星往身邊帶了帶,麵對弟妹的“指控”,麵不改色地回應:“知道自己是‘孤家寡人’,還不抓緊時間努力?在這裡打遊戲能打出對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