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周惟清無微不至的照顧、兩邊母親遠程的關愛、以及領導和同事們的理解支持下,薑南星艱難地度過了孕早期最難受的兩個月。
進入第三個月,仿佛守得雲開見月明,那折磨人的孕吐開始逐漸減輕,胃口也慢慢好了起來。雖然偶爾還是會有些不適,但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嚴重影響進食和作息了。
這天晚上,周惟清做了一道清蒸鱸魚,這是他之前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禁區”菜品。他小心翼翼地端上桌,有些緊張地看著薑南星。
薑南星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雪白的魚肉,蘸了點豉油,送入口中。魚肉鮮嫩,味道清淡適口,竟然沒有引發任何不適!
她眼睛一亮,又連續吃了幾口,滿足地點頭:“嗯!好吃!周先生,你的廚藝真的突飛猛進啊!這道清蒸魚可以出師了!”
周惟清看著她吃得香甜,比自己吃了還開心,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太好了!你喜歡吃,我以後經常給你做。”
“看來,我們寶寶終於開始體諒他爸爸的辛苦了。”薑南星摸了摸已經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期待的光芒。
周惟清也伸手,極其輕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著那裡麵正在悄然生長的小生命,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寶寶,謝謝你,終於讓媽媽能好好吃飯了。”
隨著身體的好轉,薑南星的精力也恢複了不少,那個靈動俏皮的她又回來了。
周末,她拉著周惟清去逛母嬰店,對著那些小巧可愛的嬰兒衣物、玩具,充滿了新奇和興奮。
“惟清,你看這個小襪子,好小啊!寶寶的腳真的隻有這麼一點點大嗎?”
“這個安撫奶嘴的形狀好可愛!”
“哇!還有這麼迷你的小鞋子!”
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在店裡流連忘返,拿起這個看看,又摸摸那個,臉上是純粹的快樂和憧憬。周惟清跟在她身邊,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嘴角始終帶著寵溺的笑意,耐心地陪她挑選,偶爾提出一點“直男”審美的建議,往往會被薑南星笑著駁回。
“周先生,寶寶的審美要從小培養,不能按你的來。”她拿起一套淡藍色的小衣服,在他身上比劃著,“不過,這套還不錯,像你,沉穩。”
周惟清看著她眼底的星光,隻覺得此刻的她,比任何風景都更動人。他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好,都聽你的。你眼光最好。”
三個月後每一天薑南星感覺自己仿佛重新活了過來,那種對食物重新產生渴望的感覺,讓她倍感幸福。她開始能欣賞周惟清廚藝的進步,甚至偶爾還會點菜。
“周先生,我突然好想吃你上次做的那個酸湯肥牛,就是湯再酸一點的那種!”
“周先生,我們周末包餃子吃吧?我想吃芹菜豬肉餡的!”
聽到她主動提出想吃什麼,周惟清簡直比接到重大項目落地的消息還高興,立刻記下來,認真研究做法,力求完美呈現。
隨著身體的不適感減弱,薑南星的情緒也變得更加穩定和愉悅。她不再那麼容易感傷落淚,反而經常被周惟清一些笨拙卻充滿愛意的舉動逗笑。
比如,周惟清不知從哪裡聽說,要給胎兒做語言胎教,爸爸的聲音很重要。於是,每晚臨睡前,他都會拿著一本童話書或者詩集,一本正經地靠在薑南星身邊,對著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用他那在大會上做報告時沉穩有力的聲音,念著《小王子》或者舒婷的《致橡樹》。
那畫麵,嚴肅中透著莫名的滑稽。薑南星常常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笑出聲,靠在他肩頭笑得肩膀直抖。
“周縣長,你確定寶寶聽到你這個語調,不會以為你在做政府工作報告嗎?”她笑著打趣。
周惟清無奈地合上書,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樣子,眼底滿是寵溺:“那怎麼辦?要不,我換個聲調?親愛的寶寶,我是爸爸……”
他故意捏著嗓子,用了一種極其溫柔的、與他平時形象反差巨大的聲音。這下,薑南星笑得更厲害了,眼淚都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