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坊的小寒節氣把鍛鐵砧凍成了冰塊,波斯老者的磁石發電機卻在工坊中央冒著火氣——不是火星子,是老人家急得直跺腳,白胡子上的磁石粉簌簌掉落,在雪地上拚出歪扭的字。
殿下您瞧!他指著瘋狂打轉的隕鐵葉片,葉片邊緣已被磁石力磨出毛邊,北鬥方位的磁石礦脈偏了三度,葉片轉起來像醉漢騎馬,火塘供能不穩,塞北的牧民可怎麼過冬?李大寶的護心鏡砸在發電機基座上,震得鐵苗剛刻的豆苗紋歪成鬼臉:要不俺給葉片鑲圈鐵鈴鐺?鐵苗說鈴鐺聲能讓雷神爺站穩腳跟!狗剩的算盤珠子在結冰的賬冊上打滑,突然指著葉片數量驚呼:錯了錯了!波斯先生算的十二片葉片,俺給記成十一片了!難怪共振對不上老龍彎的水閘號子!
李天澤摸著葉片上的呂家水紋暗刻,忽然發現凍硬的水紋竟與磁石礦脈走向相反。他抬頭望向鐵苗,小姑娘正蹲在發電機頂端,用小鐵錘給葉片刻防滑紋,辮梢的神火紋絲帶被電磁力吸得筆直:鐵苗,還記得你在老龍彎刻的護堤樁嗎?每三根樁子要對著北鬥打。知道知道!鐵苗忽然眼睛一亮,錘頭頂著片狼眼石對準葉片,就像給葉片戴草帽,讓它們朝著北極星爺爺看齊!她忽然把鐵錚的小銀鐲放在基座凹陷處,鐲上的貓形暗紋恰好補上磁石礦的缺口,弟弟的鐲子會指路,比波斯爺爺的羅盤還靈!
鍛鐵爐旁的李大寶正對著隕鐵坯子發愁,錘頭舉在半空遲遲不落:這隕鐵比柔然的狼皮還難伺候,鍛打時總往菊花紋方向偏!林玲兒忽然從袖中掏出片浸過醋的羊皮,顯形出塞北牧民的手掌拓片:民女查過,隕鐵認主,得用護過老龍彎的手鍛造。她忽然指向圍觀的匠人,讓王老漢、張鐵匠這些參與過水閘合龍的師傅們輪流打,每錘都帶著百姓的掌溫。
波斯老者的白胡子突然翹成北鬥狀,他盯著鐵錚的銀鐲與發電機的共振頻率,忽然掏出磁石羅盤:妙啊!呂家的貓形暗紋對應七水局的地磁節點,把葉片角度調成鐵苗刻的豆苗紋弧度——他忽然用狼眼石在基座畫圈,就像給磁石礦脈織張網,讓它們跟著百姓的掌紋走!
狗剩的賬冊突然被神火燈烤出焦斑,他湊近一看,凍住的墨水竟顯形為老龍彎的冰下河道圖:殿下!俺算錯的不是葉片數,是磁石礦的含碳量!塞北的寒冬得用老龍彎河底的火鱗碳,那碳塊上的冰裂紋,正好對應發電機的線圈!
工坊的鍛鐵聲突然變了調,李大寶帶著十二名老匠人輪流揮錘,每錘落下都喊著不同的護堤號子:老龍彎的水啊向東流,磁石火塘暖氈房!隕鐵葉片在號子聲中漸漸服帖,邊緣的毛邊被鍛成豆苗形狀,竟與鐵苗的刻痕分毫不差。
成了!波斯老者的羅盤指針穩穩對準北鬥,發電機的蜂鳴與老龍彎的冰下暗流共振,十二盞磁石燈突然亮起,燈罩內浮現出鐵苗啃鐵鈴鐺的動態光影,驚得梁上的冰棱都化出笑臉形狀。鐵苗趁機把鐵錚的小手按在發電機外殼,繈褓裡的小世子突然抓住塊磁石碎片,腕間紅痣與發電機核心的火星子遙相呼應,竟在雪地上投出二字的光影。
是夜,神火坊的密道裡,呂蒙的水鬼隊送來河底的火鱗碳,每塊碳上的冰裂紋都被呂家暗衛刻上了塞北童謠。林玲兒將童謠譯成突厥文,用磁石粉寫在火塘內壁:錘頭敲,火塘笑,草原的冬天跑不掉!李大寶摸著新打製的磁石火塘,護心鏡映著鐵苗在塘麵刻的歪扭太陽:這下好了,牧民的氈房裡既有太陽,又有咱鐵苗的小鈴鐺,連狼蟲都得繞著走。
更漏聲在子時敲響,李天澤看著發電機房外排隊的匠人,每人懷裡都抱著待刻的火塘部件。波斯老者正教鐵苗用磁石粉在火塘底畫地暖圖,狗剩蹲在旁邊算碳量,賬冊上的數字歪歪扭扭,卻比任何精密計算都溫暖:夠給老突厥的二十個部落供暖,還能給鐵花書院的孩子們烤年糕!
雪在黎明前悄悄融化,神火坊的磁石火塘開始裝車,每台火塘的煙囪都刻著不同的護民印記:王老漢的炊餅模子印、張鐵匠的錘印、甚至還有鐵錚的小腳印。李天澤望著這些帶著體溫的發明,忽然想起鐵禪和尚的話:最好的工匠難題,答案藏在百姓的掌紋裡。
當第一輛載著火塘的馬車駛向塞北,鐵苗忽然爬上發電機頂端,敲響了李大寶新打的鐵鈴鐺。清脆的響聲中,發電機的磁石光映著漫天繁星,竟在雪地上拚出民心為匠四個大字——這是千萬個握錘的手、算帳的手、繡花的手共同寫下的答案,比任何精密儀器都精準,比任何權謀算計都溫暖。
老龍彎的冰層下,磁石發電機的共振喚醒了沉睡的地脈,暖流向塞北草原奔去。神火坊的匠人擦著汗水笑了,他們知道,所謂難題,從來不是技術的瓶頸,而是能否聽見百姓的呼聲。當每個零件都刻著護民的熱望,當每項發明都連著灶台的溫度,再難的工匠難題,也終將在千萬顆火熱的民心中,鍛打成最堅實的護民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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