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半個月。
阿光的第一幅畫成交了。
一位匿名收藏家以28萬的價格購買了一幅名為《毒藥》的畫。
這幅畫的內容同樣抽象。
手機裡各種各樣的信息就像是由毒液彙聚而成的藤蔓,纏繞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而他的身體也被這些信息毒害,呈現著腐爛的狀態。
這正是齊遠山在【毒殺牌】那場遊戲裡‘毒殺’其他玩家的方法。
但和齊遠山之前告訴阿光的一樣。
購買這幅畫的匿名收藏家並不存在。
是齊遠山通過其他渠道,用他們在黑死會那邊獲得的獎金購買的這幅畫。
這筆錢也像合同上約定的那樣,成為合法收入之後,五五分賬進入到了阿光和齊遠山的銀行賬戶。
但是,齊遠山的這場豪賭並沒有讓他失望。
這幅畫雖然不是真的被人所購買,但有關這幅畫的討論卻在互聯網上迅速發酵。
畫的細節沒有任何說明,有關這幅畫所代表的‘那場遊戲’裡的內容,大家都隻能通過想象力去填充。
很多人都在網上留下了自己的解析。
與此同時,這位正在參加死亡遊戲的年輕畫家也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甚至有一些不方便透露身份的人,在網上證實了的確有這樣一場死亡遊戲正在秘密的進行之中,自己和這位年輕畫家一樣就是其中的參加者。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位年輕畫家所畫的畫就是他們能夠接觸到這個死亡遊戲的唯一途徑。
這個神秘的遊戲究竟是什麼,這個年輕的畫家又能在這個遊戲裡生存多久,讓很多人都充滿了期待。
負責代理阿光畫作的朋朋對於藝術品價值的嗅覺非常敏銳。
他知道當這位年輕畫家在這個遊戲裡死亡之時,他生前的畫作就將成為無法複製的經典。
到那時每一幅畫的價值都將不可估量。
所以想要收藏或者投資,現在就是最佳的時機。
朋朋已經將另外一些畫的內容展示在了網上,但卻沒有公布價格,吊足了對購買這些畫有意向的人的胃口。
作為經紀人,齊遠山也幫阿光注冊了一個自媒體賬號。
為了保持神秘,阿光不能以真實麵貌出現在網上,齊遠山為他設計的形象也很直接。
正是一個拿著畫筆,戴著白色麵具的神秘畫家。
這個賬號僅僅隻發布了一個‘個人形象’的視頻,就收獲了將近10萬的粉絲。
如果進展順利,齊遠山和阿光在黑死會那邊得到的獎金很快就能處理乾淨。
甚至阿光很可能還會成為一位名人,未來的收入要遠遠超過死亡遊戲中的獎金。
“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讓人熱血澎湃。”齊遠山向對麵的阿光描述著自己的宏偉藍圖。
說完,就嗦了一口麵條。
“嘖,還沒說你呢,賣畫的錢不是轉給你了嘛,怎麼又請我吃麵條?!”
阿光的那碗麵已經吃完了,坐在那正挖著鼻屎發呆。
“喂,大叔……”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我的畫……”
“真的會有人買嗎?”
“我畫的畫和很多大師比起來簡直連垃圾都不如,掛在網上50塊都沒人買,怎麼突然就……”
齊遠山放下了筷子。
“怎麼說呢,我不懂畫,但我懂如何做生意。”
“我的理解是藝術的價值並不是去證明自己的技藝有多高超,而是要滿足觀眾的需求。”
“即使你技巧再高,你畫的畫多麼的栩栩如生,可無法讓觀眾產生共鳴,那也隻不過是一張有圖案的紙。”
“可就算你的畫畫的很爛,但卻能夠引領著那些對這個遊戲感興趣的人進入到了這個遊戲之中。”
“同時也能讓擁有這些畫的人獲得更多的關注與聲望。”
“到那時,你的畫也就不再是畫,而是藝術品和收藏品。”
“那這些畫就值這個價格。”
阿光對此似懂非懂。
“你一個賣臭豆腐的,在這講什麼大道理。”
“懶得聽你廢話。”
齊遠山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