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烏鴉馬車上,齊遠山的話帶給了其他人一些思考。
但可以用來認真思考的時間並不多,第二輪遊戲就已經開始了。
來不及想出該如何從這輛飛馳的列車上跳下的方法,大家現在更關心的是在這輛列車上站在你身邊的這些人,接下來要說的話到底是真話還是謊話。
因為其他人的一句謊言很可能就會置你於死地。
這種不信任也將十位玩家之間本就不緊密的關係變得更加四分五裂。
“嘖。”阿光看著所有人望向自己的目光。
作為【2】號玩家,他就是這一輪的‘領頭人’。
我到底該說什麼啊?
難道讓我像那個老東西一樣,胡言亂語一通,然後開一趟九人車?
可我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也不清楚誰該上車誰不該上車。
這種事根本不是我在行的。
阿光看著其他人的目光,那是一種審視。
他們就像是選秀節目中的評委,會不遺餘力的對你接下來的發言進行逐字分析。
隻要你稍微說錯了一句話,露出一點破綻,他們就會咬住你不放,直到把你咬死為止。
呼……
阿光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種感覺又一次出現在他的心中。
那是他和齊遠山一起贏下第一場遊戲,用得到的獎金還了外債之後,自己一個人坐在無人的馬路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垃圾堆裡翻找食物的野貓。
那隻貓就像我一樣。
而這個失敗者遊戲就像是這個殘酷的世界。
它努力的活著,又充滿敵意的對著每一個靠近自己的人亮出獠牙。
但誰都知道,這樣是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生存下去的。
隻有那些學會了撒嬌賣萌,又將野性偽裝起來努力去討好人類的貓,才能脫離這片苦海。
所以,我……
阿光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我真的適合參加這個遊戲嗎?
我真的配在這個遊戲裡活下去嗎?
我沒有可以和彆人較量的頭腦,也沒有那種說謊不臉紅的厚臉皮。
像我這樣的人,在這個遊戲裡甚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
阿光看向了另外一邊,在所有人的眼中隻有那個眼神與眾不同。
克麗麗微笑的看著他,用眼神正在給他傳達著一種信息。
彆怕,隨便說,誰敢笑話你,我去乾死他。
這好像不是什麼大道理,但話糙理不糙。
在沒有認識克麗麗之前,阿光覺得在這個遊戲裡隻有他一個人是這樣的。
可現在看來,在這個遊戲裡並不是所有人都精於算計。
也不是所有人都聰明絕頂。
這樣的人難道就沒有資格獲得作為失敗者的唯一一次逆襲機會了嗎?
神話中的海克力斯並不是什麼完成了十二項不可能任務的大力神。
他隻是一個用自己的方式去成就自己的普通人。
沒錯。
阿光終於想通了這個問題。
我不聰明,所以沒有必要去考慮我適不適合參加這個遊戲。
更不需要去模仿彆人玩遊戲的方法。
我就是我。
直接一點,按照自己的直覺去玩就好了。
“你們聽好了。”阿光開始發言。
“這一輪我的選擇是……放棄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