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山凝視著一邊發言一邊手舞足蹈的費哥。
他現在的情緒很激動。
但他的話卻並不是危言聳聽。
齊遠山在上一輪就分析出了,這個遊戲是一場【不對稱規則】遊戲。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陣營,甚至連代表了順序的編號都有著完全不同的獲勝概率。
現在看來除了齊遠山之外,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我這次發言就給你們好好分析分析。”費哥拿出了手中的本子,上麵有一些他記下的內容。
“不開玩笑,我真不是嚇唬你們嘞。”
“咱們先不考慮遊戲最基本的規則。”
“隻考慮個人勝利的條件。”
“這是一個特殊的追加條件,也正是因為這個條件,整個遊戲都變了味。”
“因為這個條件的存在,遊戲裡的國王軍和叛亂軍不止有不同的獲勝方法,還有兩種不同的玩法嘞。”
“因為叛亂軍都知道同夥的身份,所以能開出一種隻有叛亂軍在車上的‘黑車’。”
“又因為‘黑車’必定是危險車,所以‘黑車’並不會對兩邊的勝負造成影響。”
“一直開,也不會讓遊戲提前結束。”
“隻要有足夠多的回合,這種‘黑車’就可以讓叛亂軍刷夠上車次數,然後離開這個遊戲。”
“但國王軍卻不同。”
“當完成三次安全車之後,就會進入下一局遊戲。”
“所以想要上五趟車,必然會有三趟是危險車。”
“可上了危險車,就有一定的幾率會嗝兒屁。”
“所以國王軍在同一局遊戲裡想要達成個人勝利條件的難度要遠遠高於叛亂軍嘞。”
“所以……”
“如果哪個孬球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就會按照自己的身份,用不同的玩法來玩。”
“叛亂軍就是找到自己的同伴,然後開‘黑車’刷上車數。”
“但對於國王軍來說,想要在一局遊戲裡刷夠上車數,簡直比登天還難嘞。”
“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
“儘快完成三趟安全車,這樣不但能阻止叛亂軍,還能安全進入到下一局遊戲之中。”
“如果運氣好的話。”
“能夠在下一局遊戲裡抽到叛亂軍的身份,才能有活著離開遊戲的希望嘞。”
哦?
費哥的話,讓本就複雜的局麵變得更加混亂。
可話裡的內容似乎也給兩個不同陣營的人理清了一條思路。
很多人都發現在這個遊戲裡,叛亂軍想要達成個人獲勝條件似乎更容易。
而國王軍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隻能寄希望於下一局遊戲能夠獲得一個好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費哥依然很激動。
他將目光轉向了皮特。
“我叨咕了這麼多,你應該已經聽懂嘞!”
“我是【平民】,我也相信你是【聖殿騎士】。”
“咱們哥倆都是國王軍。”
“之前已經開出了一趟九人的安全車嘞。”
“隻要再開出兩趟安全車,咱們國王軍就會獲勝並且可以進入到下一局遊戲。”
“到時候是生是死就各安天命。”
“但現在咱們哥倆必須牢牢的綁在一起。”
“這趟車你不但要開,還要開出一趟安全車,最重要的是要帶上我!”
“咱哥倆妥妥的都是好人!彆讓那些孬球把咱們給害了!”
費哥用兩根手指在自己的雙眼和皮特身上來回擺動了幾下,示意他我會時刻盯緊你的。
接著就結束了發言。
他對皮特的要求仍有脅迫的意味,但似乎也讓這個遊戲的玩法更加明朗了一些。
可由於每個人的身份在遊戲結束之前都是無法確認的,所以即使有了方向,每個人也像是迷失在了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森林之中。
那些你以為是同伴的人,或許當靠近了才發現隻是一棵扭曲的樹精。
而那些指引你方向的聲音也可能是迷霧中的怪物用來吸引獵物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