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十一點,城市的喧囂與繁華已經褪去,但馬路上依然能看到來往的車輛。
齊遠山坐在道邊一個人發呆。
剛才所做的事情的確很衝動。
讓他的眼神裡有些懊悔。
他本應該坐在看台的另外一邊,遠遠的看上女兒一眼,然後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當看到林友盛的那一刻,這些年受得折磨與委屈全都湧上了心頭,理智也被拋在了腦後。
這一次的見麵也代表著正式向林友盛宣戰。
但這種打草驚蛇的行為,無疑會讓林友盛提高警惕。
一個複仇者,本應該將自己隱藏起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仇人的身後,接著用最鋒利的刀刃劃開他的脖頸。
可齊遠山卻選擇了這樣一種高調的方式,來宣告這場複仇的開始。
自己一向冷靜,也為這場複仇計劃了無數個日夜,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意氣用事,這讓齊遠山對自己有些失望。
不過,好在最後他還是恢複了理性,將這場複仇轉移到了遊戲之中,也算是在計劃之內。
現在他隻希望自己的激將法能夠刺激到林友盛,讓他能夠再次出現在遊戲裡和自己一較高下。
齊遠山長出了一口氣,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也快到遊戲開始的時間了。
必須將精力都放在遊戲上,這件事就先放在一邊。
與此同時,一輛車也停在了齊遠山的麵前。
齊遠山站起身,隨著那輛車的離開,本來隻是‘形單影隻’的畫麵裡又多出了兩個身影。
阿光看著齊遠山。
“你乾什麼去了?”
“遊戲都要開始,你卻突然失蹤了好幾個小時。”
“老年癡呆又犯了?”
齊遠山沒心情和他鬥嘴。
“阿光,我剛才去見了一個人。”
“我去見了林友盛。”
阿光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你去見他?”
“那你可有點不夠意思了。”
“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
“正好我跟他還不認識,還準備去和他見一麵,順便給他帶點見麵禮呢。”
“就比如說一刀砍了他當年拿下我老爸呼吸機的那隻手。”
“或者是用塑料袋套住他的腦袋,也讓他體驗一下窒息的感覺。”
齊遠山輕歎了一聲。
果然不隻是自己,任何人在麵對仇人的時候都無法冷靜。
“阿光,我知道你跟我一樣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但如果我們現在這樣做了,隻能算是和他同歸於儘。”
“所以,必須想個其他辦法對他進行複仇。”
“我這次去見他就是為了能把他引到遊戲裡去。”
“那是個除了【規則】之外,沒有任何約束的地方。”
“也是完成這場複仇的最佳場地。”
這話聽得阿光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那我們還等什麼?”
齊遠山抬手壓製住了阿光的興奮。
“你彆太激動。”
“那個遊戲雖然能幫助我們複仇,但同樣也在威脅著我們的生命。”
“很可能還沒見到他,就已經死在遊戲裡了。”
“所以,還是要把精力放在攻略遊戲上。”
“不能因為其他事……”
“……而分心。”
齊遠山說著,目光就移到了阿光的身旁。
剛才和他一起坐車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一頭的紅發讓人一眼就能認出,正是克麗麗。
克麗麗也注意到了齊遠山的目光。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