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剛從供銷社出來,網兜裡露出半截白菜葉、半截肉和一包掛麵。
“哎喲,這風可真夠勁兒的。要不是今天供銷社有新上的肉,我就不出門了。”錢秀英跺了跺腳,縮了縮脖子,隨即拉住顧清如的手,“你手怎麼這麼涼?肯定是天天在忙得顧不上自己。”
顧清如被她握著手,掌心傳來的暖意讓她心頭微鬆,緊繃的神經不自覺鬆了些,連忙笑了笑:“前陣子有點雜事纏身,讓您惦記了。”
“哪能不惦記?”錢秀英瞪她一眼,又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你可是我妹子!上回我去供銷社買布,排了半上午隊,還特意問售貨員有沒有細格子的那種花布。你等著,等到貨了我給你做件春裝。
小姑娘家家的,哪個不愛俏?再說了,春天眼瞅著就到了,總不能還裹著這件舊棉襖吧?”
她說著,歎了口氣:“你看這袖口都磨毛了,領子也發白了……要不是你人精神,長得俊,可就太埋沒了。你要是穿件鮮亮的,那可真是家屬院一直花啊。”
顧清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得久了,顏色也褪了不少,袖口還有點補過的痕跡。這件棉襖之前在營部下連隊巡診時一直穿著,風裡來雨裡去,確實舊了不少。
連隊同誌的日子艱苦,她想融入集體,才一直穿這件舊棉襖。
今天出門見鐘司令,本就是密會,又翻出這件舊棉襖套上。想著低調一些。
顧清如笑了笑,反手回握住錢姐的手,“錢姐,我有衣裳穿的。就是覺得在司令家當差,還是低調點好。穿得太鮮亮,反倒惹人閒話。”
錢秀英一聽,點點頭道,“哎,這話在理。你想的周到,有些人眼睛尖得很,看你穿得好,就說你心思不正,攀高枝兒。咱們這種人家,做事就得穩當,彆給人抓著話柄。”
她頓了頓,忽然邀請道,“對了,既然遇到了,乾脆明兒中午就去我家吃飯。我都想好了,這才買的新鮮羊肉給燉了,再炒個粉條白菜,給你好好補補。你看看你,臉都瘦一圈了。”
顧清如本想推辭,但想到最近幾次外出,用的借口常牽扯到錢姐,關係還是需要好好維護的。另外,最近要周旋於駱嵐身邊,步步為營,神經緊繃,也確實需要一處放鬆的出口。
她猶豫了片刻,順勢點頭,“錢姐,您這麼待我,我再推就太不知好歹了。那就叨擾您一頓,不過下回得讓我帶點菜過去,不能光吃白食。”
“還帶什麼菜啊,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錢秀英笑開了花,拍了拍她的肩。“你彆客氣!再說,我請你,也不是白吃的。”
顧清如挑眉:“哦?還有任務?”
“嘿嘿,”錢秀英眨眨眼,“吃完飯幫我帶帶小寶,他可想你了,總念叨顧姨。這樣讓他奶奶和我休息一會。怎麼樣?”
兩人相視一笑,風似乎也沒那麼冷了。
目送錢秀英走遠,顧清如緩緩走回鐘家小樓。
錢秀英的熱情,仿佛消融了顧清如心底壓的重石。
回到家,天色已暗,屋內亮著一盞暖黃的台燈。
駱嵐正靠在沙發上翻一份舊報紙,聽見門響,抬眼看了過來。
“回來啦?外頭風大不大?”她放下報紙,順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會兒,彆總忙得腳不沾地。”
顧清如脫下外套掛好,就聽見駱嵐問,“今天去哪裡了?又去供銷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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