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如今……？”
蘇瑪利看著華燁，目光灼熱，像是在期待一個能讓他徹底安心的答案。
他期待著，他的王，是帶著足以顛覆已知宇宙的力量，君臨地球的。
然而，華燁放下了手中的紅茶杯，瓷器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他迎著蘇瑪利那雙快要噴出火的眼睛，語氣平淡。
“和你一樣。”
三個字，輕飄飄的，卻是一盆來自宇宙深空的冰水，從頭到腳澆在蘇瑪利身上。
他眼中的火焰，瞬間熄滅。
失望，極致的失望。
他一直抱著幻想，想象著自己的王早已東山再起，擁有了碾壓凱莎、腳踩涼冰的無上神力，這次降臨地球，就是來接他這個落魄功臣重歸王座。
幻想破滅，現實的骨感讓他呼吸一滯。
落魄君臣。
這四個字，無比清晰地浮現在蘇瑪利的腦海。
客廳裡的氣氛，瞬間沉默而尷尬。
“哎，蘇瑪利。”
華燁很快打破了安靜，臉上看不出絲毫頹喪，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懶散模樣。
蘇瑪利一愣，從失落中回神：“王？”
華燁笑嘻嘻地看著他：“我記得你被捕前，手裡有把不錯的銀刃？”
蘇瑪利下意識點頭：“沒錯，王。”
“還在你手裡？”華燁挑眉。
“在。”
華燁滿意地點頭，伸了個懶腰，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你看，本王戰敗後，銀刃全被凱莎收繳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銀刃，借給本王使使？”
蘇瑪利麵色微變。
“這……”
他猶豫了。
那把銀刃，是他如今身上唯一的、也是最值錢的寶貝，是他麵對危機時最後的底牌。
現在王一張口就要借走？而且看樣子，還是有借無還。
華燁淡淡地看著他，眼神中的漠然讓蘇瑪利心頭一凜。
他能看出華燁的理所當然，華燁自然也能看出他的猶豫。
忠誠？利益？未來？
萬千思緒在蘇瑪利腦中一閃而過，最終化作一個決絕的動作。
蘇瑪利猛地站起身，抬手一招，一把造型精致、閃爍著危險銀光的匕首憑空出現。
他快步走到華燁麵前，單膝跪地，雙手將銀刃高高舉過頭頂，姿態恭敬到了極點。
“屬下的銀刃本就是王上所賜，如今王上有需，請王上任意取用！”
識時務者為俊傑。
蘇瑪利彆的本事沒有，審時度勢的本事絕對是點滿了的。
華燁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
他甚至沒起身，隻是抬了抬手，那把銀刃便直接穿過一道微型蟲洞，瞬間出現在他手中。
“嗡……”
銀刃入手，發出一陣輕微的歡鳴。
華燁屈指一彈，銀刃便化作一條詭異的銀蛇，在他修長的指尖盤旋、飛舞，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生疏。
這一點毋庸置疑。
已知宇宙中，擁有和使用過暗夙銀武器的人不少，凱莎、涼冰、天使彥……
但第一個真正將其作為製式武器，並大規模列裝的，正是天宮王華燁。
暗夙銀武器，本就是天宮時代的巔峰科技成果。
“很好。”華燁滿意地點頭，再看向蘇瑪利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真正的讚賞，“起來吧。”
蘇瑪利這才坐回原位，心中那點雜亂的情緒隨之消解。
賭對了。
“怒海之戰，你落入鶴熙那老娘們之手後，天宮時代就算徹底落下帷幕了。”
大廳裡，華燁把玩著銀刃，開始了他的“曆史小課堂”。
蘇瑪利立刻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他戰敗得早，怒海之戰後的很多事情，他確實不知道。
“我們雖然屢敗屢戰，甚至研發出了一代神體技術，乃至第二代……可終究不敵天數。”華燁的語氣帶著嘲弄。
蘇瑪利默默點頭。
他當然知道，華燁王口中的“不敵天數”，翻譯過來就是——打不過。
“再後來，天城的男性天使都被驅離，鶴延、鶴承那幫老家夥，全被凱莎給哢嚓了。”
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蘇瑪利也忍不住皺眉。
這可都是曾經天宮集團的絕對高層，鶴延更是天宮的首席科研官，地位等同於凱莎身邊的鶴熙。
“咱們這邊，但凡有點腦子的，就都被小短裙給處死了。
剩下的，都是些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的憨批。”華燁攤了攤手，不鹹不淡地說。
蘇瑪利聽得嘴角一抽：“那……那豈不是徹底完犢子了？王，我們現在……”
“彆急。”華燁笑眯眯地打斷他，“地球暫時沒希望了，可惜了我好幾十個小短裙。
涼冰那個瘋婆子，現在是四代神體，暫時玩不過她。”
“不過……”華燁話鋒一轉，眼中閃過狡黠，“本王找到了新的‘讚助商’。
咱們先去冥河星係拉點讚助，再去收攏舊部，東山再起，指日可待！”
蘇瑪利聽得一愣一愣的。
讚助商？這詞兒可真夠新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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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後，火星軌道。
一艘充滿了複古與奢靡風格，但明顯有些破舊的旗艦，緩緩駛入饕餮殘餘艦隊的停泊區。
這支艦隊在失去了它們的王嗜嗥之後，就漫無目的地漂浮在此。
麵對華燁和蘇瑪利這兩個不速之客，饕餮的指揮官們表現出了高度警惕。
然而，華燁幾乎沒費什麼力氣。
他隻是當眾展示了一下卡爾的讚助，再輕飄飄地報出名號。
連蒙帶騙，外加威逼利誘。
不到一個小時，這支在地球戰場上耀武揚威的饕餮軍團，就稀裡糊塗地更換了最高指揮官。
冥河的炮灰，就此成為天渣王華燁複辟大業的第一塊基石。
“王，我們現在就殺回天使星雲嗎？”饕餮旗艦的王座上，蘇瑪利興奮地問。
“急什麼。”華燁靠在剛搶來的王座上，姿態懶散，“讓若寧帶人慢慢飛，召集舊部。咱們兩個，先去一趟死歌書院，拜訪一下咱們的大金主。”
……
就在華燁為收編了幾萬炮灰而沾沾自喜時。
另一邊，大乾帝國的遠征，已進入全新的篇章。
巴納德星係，泰拉帝國首都，“新長安”的最高戰爭議會大廳。
這裡，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清洗，現在變成了帝國權力的展示場。
何強的科研化身“太上”，正站在那被一錘砸得粉碎的王座廢墟前。
他麵前，是數百名剛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神聖禁軍”。
以及，數萬名被俘的、眼神複雜的泰拉高層與戰士。
“太上”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一個駕駛著深紅色“無畏”機甲的魁梧身影上。
馬格努斯。
在之前的抵抗中，他表現得最為勇猛，駕駛機甲給帝國先遣隊造成了巨大麻煩。
但他也是在“武帝”泰圖斯被秒殺後，第一個認清現實、放下武器投降的。
“馬格努斯。”
“太上”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馬格努斯身軀一震，駕駛著七百米高的鋼鐵巨神，向前一步，單膝跪地，巨大的機械結構發出沉重的轟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