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深處,冰冷與黑暗是永恒的主題。
一艘造型華麗的金色小型飛船,如一粒被神明遺落的沙。
劃破了這無垠的死寂,在虛空中拉出一道璀璨的流光。
飛船內,帝蕾娜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控製台上的虛擬投影。
哼著不成調的地球流行曲,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充滿了幻想。
“唉,這還要飛多久啊?”
她對著空無一人的駕駛艙抱怨,“本女神都快發黴了!”
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回應道:“報告女神,根據當前航速,
預計還需三天十七小時四十二分鐘抵達目標空域。
航程穩定,能量儲備100,一切正常。”
“正常個屁!”帝
蕾娜一腳踹在控製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就不能來點刺激的?比如一小股星際海盜,正好讓本女神練練手。
也讓地球那幫土著提前見識太陽之光的威嚴!”
飛船ai沉默片刻,似乎在處理這個超出預設的指令,
最終還是用古板的語調回答:“遵從潘振將軍最高指令,
本次航行首要任務為確保您的絕對安全,一切偏離航線的行為均不被允許。”
“又是老潘!”
帝蕾娜氣鼓鼓地癱倒在座椅上,小聲嘟囔。
“等我到了地球,成了那裡的守護神,看他還敢不敢管我!”
她渾然不覺,就在她離開烈陽星的瞬間,
體內那足以驅動恒星的偉力,已被一道無聲的指令加上了沉重枷鎖。
被一道無形堤壩圈禁,隻餘下一條涓涓細流,供她調遣。
這場為期四天的星際旅行,是她奔向自由與榮耀的遠征。
殊不知,她隻是一枚被精心包裹,投向棋盤的棋子。
……
與此同時,赤烏恒星係,一顆蔚藍色的星球上。
巨峽市,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一個身穿普通休閒服的年輕男子,雙手插兜,漫步在繁華的街頭,
與周圍行色匆匆的路人並無二致。
何強,大乾帝國的締造者與唯一的帝皇,
此刻正用一種漠然的姿態,巡視著自己的“故鄉”。
他並非閒逛,而是在看一出早已寫好劇本,卻又充滿變數的大戲。
何強的體內計算機如同無形天網,輕易籠罩整座城市,
萬物的軌跡,眾生的悲歡,在他眼中纖毫畢現。
大學男生宿舍內,一個麵容青澀的青年,
正歇斯底裡地砸著鍵盤,屏幕上“失敗”兩個大字刺眼無比。
“草!輔助會不會玩?買眼啊!我讓你買眼,你他媽買個屁的輸出裝!”
葛小倫,未來的銀河之力,此刻正為一局遊戲的失利而怒火中燒。
在隊友的集體問候下,他憤憤退出遊戲,煩躁地在狹小的宿舍裡踱步。
最終,他停在一張性感的超模海報前,喉結滾動,呼吸變得粗重。
片刻後,他脫下褲子,對著海報,身體一僵,隨之劇烈地顫抖。
發出一聲滿足而空虛的歎息,癱坐在椅子上。
何強一掃而過,心緒毫無波瀾。
這就是“銀河之力”?那個理論上擁有無限潛力,甚至能對抗虛空的基因?
此刻,它的載體,隻是一個被荷爾蒙支配的、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命運,真是個荒誕的玩笑。
街角另一頭,一個剃著板寸、體格壯碩的青年,正唾沫橫飛地對著幾個黃毛小青年吹噓。
“想當年,彪哥在的時候,咱們在這一片兒,誰敢不給麵子?
我劉闖,跟他混的時候,手底下幾十號兄弟,說一不二!
看見那家新開的ktv沒?下回哥帶你們去,消費全算我的!”
何強瞥了一眼,記憶數據庫瞬間調出信息。
劉闖,“諾星戰神”的基因載體,一個講著“江湖義氣”,實則遊手好閒的地痞混混。
他口中那個威風八麵的彪哥,正是數年前,自己初臨這個世界時,順手舉報送進監獄的地頭蛇。
有趣。
彪哥還在牢裡踩縫紉機,他這個小弟,居然這麼快就出來了。
造神工程,還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看來,德諾的杜卡奧將軍,為了湊齊他的“雄兵連”,在凡間司法係統裡沒少下功夫。
所謂的“造神”,第一步竟是從撈人開始。
掃描流轉,掠過一處執勤崗亭。
一位身姿挺拔、英姿颯爽的女警,正一絲不苟地指揮著交通。
她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卻絲毫沒有懈怠。
她的麵容姣好,配上那身彆致的警官製服,自成一道風景線。
琪琳。
何強心中默念出這個名字。一個很不錯的女孩,正直,善良,充滿了責任感。
這幾乎是所有穿越者前輩們小說裡的標配“老婆”人選。
自己是不是也該……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便被他自己掐滅了。
他搖了搖頭,有些自嘲。
情感,是凡人的慰藉,也是強者的枷鎖。
當他的目光投向整個宇宙,當他背負起一個文明的存續,個人的情愛早已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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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早已不是純粹的人類。
他是大乾的帝皇,一個行走在星海間的概念集合體。
他可以欣賞美,卻不能沉溺於美。
就在何強沉浸在這番古怪的思緒中時,一隻手毫無征兆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喲!”
一個帶著戲謔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吊兒郎當,還伴隨著咀嚼棒棒糖的聲音。
何強回過神,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