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將巨峽市西郊的輪廓徹底吞噬。
西郊看守所,一座用高牆、電網和冰冷的水泥澆築而成的、專門用來消磨意誌的堡壘。
“哐當——!”
沉重的鐵門在身後關上,回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反複衝撞,最後消散在潮濕的空氣中。
劉闖被兩名獄警推搡著,丟進了一間彌漫著汗臭和黴味的監倉。
“新來的!懂點規矩!”獄警隔著鐵欄,用警棍敲了敲,發出“梆梆”的警告聲。
劉闖揉了揉被手銬勒得發紅的手腕,環視了一圈。
監倉不大,十來個床位,此刻已經躺了七八個壯漢。
昏暗的燈光下,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不好惹”。
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齊刷刷地落在了他這個“新人”身上。
換做以前,劉闖或許還會收斂幾分,講究個“拜碼頭”。
但現在?
他可是超人!諾星戰神!
劉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森白的牙齒。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響,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到一個空著的下鋪。
一屁股坐了下去,還故意把床板坐得“嘎吱”作響。
“看什麼看?都沒見過帥哥啊?”
劉闖挑釁地掃視了一圈,將一個正瞪著他的光頭壯漢的目光頂了回去。
那光頭壯漢是這間倉的“牢頭”,外號“黑熊”,手上是見過血的狠角色。
他沒想到一個新來的敢這麼橫,當即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橫肉擰在一起。
“小子,挺狂啊?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你的地盤?”
劉闖嗤笑一聲,站起身,一米八幾的身高加上覺醒後愈發結實的肌肉。
帶來十足的壓迫感,“從今天起,這兒歸我了。你有意見?”
“操!找死!”
黑熊怒吼一聲,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聲就朝劉闖麵門砸了過來。
監倉裡其他人立刻興奮起來,準備看一場好戲。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劉闖甚至連躲都沒躲,隻是輕描淡寫地抬起手。
“嘭!”
一聲悶響。
黑熊那足以打斷牛骨的重拳,結結實實地轟在了劉闖的掌心。
劉闖紋絲不動。
反倒是黑熊,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抱著變形的手腕倒退了好幾步。
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他的手,斷了。
整個監倉,死一般的寂靜。
劉闖吹了吹自己的手掌,仿佛隻是撣了撣灰塵。
他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黑熊,不屑地說道:“就這點力氣?還學人出來混?”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監倉裡蔓延。
剩下的幾個囚犯,看劉闖的眼神已經從不善變成了驚恐。
一個個縮在床角,連大氣都不敢喘。
“從現在起,都給我老實點!”
劉闖滿意地享受著這種支配一切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就是這裡的王。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監倉裡那盞本就昏暗的白熾燈。
突然“滋啦”一聲,劇烈地閃爍起來。
光影明滅之間,整個世界仿佛變成了一幀一幀的幻燈片。
“什麼情況?電壓不穩?”
劉闖皺了皺眉,抬頭看向那盞燈。
燈光再次穩定下來。
但監倉裡,多了一個人。
或者說,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女人,憑空出現在監倉的正中央。
她穿著一身仿佛由暗物質和星光編織而成的緊身作戰服,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體曲線。
一頭紫色的長發如同流動的瀑布,臉上帶著一個遮住上半張臉的、泛著幽幽藍光的戰術目鏡。
她的出現,沒有任何征兆。
沒有開門聲,沒有腳步聲,就像是一個遊戲角色,突然在地圖上刷新了出來。
更詭異的是,她的身體邊緣,
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像是電視信號不好時出現的雪花噪點。
監倉裡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劉闖。
“臥槽……鬼啊?!”一個膽小的囚犯尖叫起來。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劉闖雖然也心底發毛,但仗著自己力大無窮,還是強作鎮定地喝問道。
那個女人,也就是索菲亞,歪了歪頭嘴角似笑非笑。
她的聲音,直接在劉闖的腦海裡響起。
“我呀?我是來給你做‘馬殺雞’的呀,流氓先生。”
“馬殺雞?”劉闖一愣,隨即怒道,“你他媽裝神弄鬼!給老子滾出去!”
他大吼一聲,腳下水泥地被他蹬出一絲裂紋,整個人如同一輛失控的坦克。
朝著索菲亞猛衝過去,一記重拳直搗對方的麵門。
他要用這一拳,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砸成肉泥!
然而,他那足以打穿牆壁的拳頭,卻打了個空。
就在拳頭即將觸碰到索菲亞的瞬間,她的身影突然像被打散的像素塊一樣。
化作一團絢爛的數字流,瞬間消失,然後在劉闖的身後幾米處,又重新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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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一拳打空,巨大的慣性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猛地回頭,滿臉的難以置信。
“彆這麼粗魯嘛。”
索菲亞的聲音再次在他腦中響起,帶著一絲調侃,“我們來玩點……溫柔的。”
話音剛落,劉闖突然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攥住了他的身體!
“呃啊——!”
他發出一聲痛哼,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漂浮了起來。
四肢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被拉扯開,懸浮在半空中,就像一個被無形蛛網纏住的蟲子。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