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五年前那次‘犧牲’,把你的腦子也一起格式化了?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讓你再體驗一次‘陣亡’?”
傑斯被懟得啞口無言,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就在這時,車燈光柱的儘頭,一個瘦弱的身影低著頭,拖著疲憊的腳步緩緩走來。
那是一個穿著洗到發白t恤和牛仔褲的女孩,紮著簡單的馬尾,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帆布包。
正是剛從咖啡廳下班,準備走夜路回出租屋的瑞萌萌。
她沒有注意到這輛潛伏在暗處的鋼鐵猛獸,隻是機械地邁著步子。
一步,又一步,走進了那片被車燈照亮的,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光暈之中。
瑞萌萌很累,兩條腿灌了鉛。
她低頭數著地上的裂縫,這是她排解孤獨的小習慣。
為了省下幾塊錢公交車費,她總是選擇步行。
突然,前方一道刺眼的強光讓她眯起眼睛。
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路中間。
瑞萌萌的心“咯噔”一下,停住了腳步。
這麼晚,這種偏僻的地方……她的第一反應是繞開。
電視裡演的,壞人總喜歡開著好車,在晚上抓她這樣單身回家的女孩子。
車裡,杜薔薇也注意到了那個走進燈光裡的女孩。
她看著女孩那副怯生生的,受驚小鹿般的模樣,眉頭微蹙。
這就是普通人,是她和父親要守護的“人民”。
可為了守護他們,卻要去招攬葛小倫那種貨色,這讓她心裡說不出的煩躁。
“嘖,又一個迷路的小羔羊。”
傑斯揉著發青的眼角,職業病又犯了。他不顧薔薇警告的眼神,搖下車窗。
“喂,小妹妹!”傑斯的聲音在夜裡格外突兀。
瑞萌萌被嚇得一個激靈,身體繃緊,抱著包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她抬起頭,驚恐地看著車裡那個鼻青臉腫,卻努力擠出和善笑容的男人。
瑞萌萌:“他要乾什麼?搶錢?還是……怎麼辦?喊救命嗎?
就在她腦中一片混亂時,後座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閉嘴,彆嚇到她。”
杜薔薇搖下車窗,露出了她那張在夜色下依舊驚心動魄的臉。
她看著瑞萌萌,語氣緩和了些:“我們不是壞人。車子有點毛病,停下檢查。”
看到杜薔薇,瑞萌萌的緊張感稍稍緩解。這麼漂亮的姐姐,應該不是壞人吧?
她怯怯地點頭,小聲地“哦”了一聲,抱著包,準備從車旁擠過去。
然而,異變突生。
旁邊漆黑的巷子裡,突然竄出三個流裡流氣的青年。
嘴裡叼著煙,頭發五顏六色,堵住了瑞萌萌的去路。
“喲,小妹妹,一個人回家啊?”
為首的黃毛吹了聲口哨,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蕩。
“要不要哥哥們送你一程啊?
保證把你送到‘床’上,嘿嘿嘿……”另一個綠毛發出猥瑣的笑聲。
瑞萌萌的臉“刷”地全白了,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後退一步,卻發現身後就是寶馬車,退無可退。
車內,傑斯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剛想推門,卻被杜薔薇一個眼神製止。
“彆動。”
杜薔薇的聲音依舊冰冷,“對付這種雜魚,用不著你這個‘陣亡’過的英雄出手。”
她甚至沒下車,隻是將目光轉向窗外那幾個混混,淡淡開口:
“滾。”
一個字,輕飄飄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幾個混混愣了一下,隨即爆笑:“哈?小妞,跟誰說話呢?長得挺正啊!
想英雄救美?下來陪哥哥們玩玩,我們就放過這個土妹子!”
杜薔薇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她懶得再多說一個字,纖細的手指在車窗邊沿輕輕一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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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一枚普通的一元硬幣,自她指尖彈出,化作一道撕裂夜色的銀線,瞬間跨越數米距離!
“鐺!”
一聲脆響!
硬幣不偏不倚,精準擊中黃毛混混手中的啤酒瓶。
玻璃瓶應聲而碎,無數碎片伴著啤酒沫子炸開,濺了黃毛一臉!
“啊!”黃毛慘叫一聲,捂著手,鮮血順著指縫流出。
另外兩個混混看傻了,他們完全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隻看到一道銀光閃過,老大的手就見了紅。
這是什麼力量?
“還……不快滾!”傑斯抓住機會,對著外麵嚇傻的混混吼了一嗓子。
那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扶起黃毛,屁滾尿流地消失在巷子深處。
瑞萌萌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上車。”杜薔薇看著她,又說了兩個字。
“啊?”瑞萌萌沒反應過來。
“上車,我們送你回去。”
傑斯探出頭,露出一個自認很帥的笑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瑞萌萌猶豫了一下,但看著杜薔薇那張雖然冰冷卻沒有惡意的臉。
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拉開後座車門,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夜色。
瑞萌萌局促地坐在角落,緊緊抱著她的帆布包。
寶馬車重新啟動,平穩地向前駛去。
“住哪?”杜薔薇打破沉默。
“啊……在,在西郊的……劉家村。”瑞萌萌小聲回答。
傑斯從後視鏡裡看著兩個畫風截然不同的女孩。
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怯如驚鳥,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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