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凱莎的王座沒有絲毫降落的意思。
“天刃王座”就這麼高懸在死歌書院上空。
與下方渺小的卡爾，形成一種絕對的、居高臨下的俯視。
這是一種無聲的宣示，權與位的絕對碾壓。
饒是以卡爾那幾乎磨滅了所有情感的心境。
在感受到這份赤裸裸的蔑視時，他也出現了一瞬的停頓。
但他隱藏得很好，依舊保持風度，微微躬身，聲音透過空間傳遍“天刃王座”的艦橋。
“見過凱莎女王。不知您今日大駕光臨我這偏僻的死歌書院，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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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橋內，凱莎緩緩睜開金色眼眸，慵懶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語氣隨意得像在談論天氣。
“沒什麼大事。卡爾，我聽說，最近你冥河的那些獸體……好像不太老實。”
卡爾笑容不變，立刻回應：“女王說笑了。死歌書院一直謹遵您的正義秩序，從未逾越。”
“是嗎？”
不等凱莎開口，天使彥已上前一步，湛藍的眸子化作利刃，直刺卡爾。
“死神卡爾！那不久前入侵赤烏恒星係。
造成數百萬平民傷亡的饕餮先鋒軍，又作何解釋？彆告訴我，它們是去地球旅遊的！”
麵對彥的質問，卡爾依舊從容，甚至帶著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您是說那件事。”
他輕描淡寫地解釋：“那隻是我的一些學生。
對地球那顆崛起的星球感到好奇，想去收集點數據而已。”
他話鋒一轉，巧妙地將話題引向那個讓全宇宙側目的存在。
“赤烏恒星係現在是宇宙的風暴眼，想必女王您比我更清楚。
我的‘大時鐘’，早在五年前就檢測到那裡的空間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異常波動。
直到最近，藍星更是爆發出了遠超已知任何弑神武的恐怖威能。”
卡爾說到這，無奈地歎了口氣，攤開手，開始了他的表演。
“您也知道，我醉心學術，不善征伐，麾下能打的也就饕餮那點不成器的家底。
我隻是想讓他們去看看，那個能輕易抹除德諾精銳。
甚至戲耍莫甘娜的神秘勢力，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無奈與委屈：“而且不瞞您說，我那些可憐的學生，不久前，好像……
還在火星被那個神秘勢力給‘教育’了一頓。
一艘主力艦，數萬饕餮戰士，被一炮揚了，渣都沒剩。
您看，我現在混得這麼慘，又怎敢去主動招惹強大的天使文明呢？”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然而，凱莎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的解釋，也完全沒把饕餮和那個神秘勢力放在眼裡。
她那雙洞悉本源的金色眼眸，冷冷注視著卡爾。
用一種自帶混響與重音的、不容置疑的語氣，問出了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
“卡爾。”
“你，是不是還在堅持研究你那套所謂的‘虛空理論’？”
這個問題一出，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仿佛驟降。
凱莎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冰冷：“至於涼冰在地球的事，我自有安排，不勞你費心。”
卡爾那謙和的笑容，第一次出現了微不可察的僵硬。
他知道，這才是凱莎此行的真正目的。興師問罪是假，敲山震虎才是真。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學著凱莎的樣子，用她親手建立的秩序進行“反擊”。
“女王，我相信，在遙遠的冥河星係進行純粹的。
不乾涉任何文明進程的學術研究，應該……並不觸犯您定義的‘正義秩序’吧？”
“時至今日，還沒有。”
凱莎的目光在卡爾身上停留了最後一眼，那眼神深邃如宇宙儘頭。
隨後，她緩緩從那張代表已知宇宙最高權柄的王座上站了起來。
隨著她的起身，一股無法言喻的、磅礴浩瀚的神聖氣場，瞬間以“天刃王座”為中心，席卷四方！
整個死歌書院在這股氣場下開始震顫，扭曲的暗物質如遇天敵，紛紛退散！
凱莎的聲音，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神諭，在卡爾耳邊，在整個冥河星係回蕩。
“不過，卡爾，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
“對我撒謊，將會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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