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寢宮的暖閣內,鎏金銅爐燃著昂貴的龍涎香,煙氣嫋嫋纏繞著梁柱,將滿室熏得暖意融融。李治斜倚在鋪著白狐裘的軟榻上,手中端著一盞琥珀色的米酒,臉頰泛著酒後的潮紅,眼神卻帶著幾分酒後的亢奮。武媚娘坐在他對麵的錦凳上,一身石榴紅的宮裝襯得肌膚勝雪,鬢邊斜插一支赤金步搖,隻是眉頭微蹙,聽著李治滔滔不絕的吹噓,神色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敷衍。
“媚娘,你是沒瞧見今日朝堂上的景象!”李治一口飲儘杯中酒,拍著大腿笑道,“長孫無忌、褚遂良那群老東西,先前還梗著脖子反對立你為後,今日還不是乖乖低頭?朕一句話,他們就不敢再多說一個‘不’字!這大唐的江山,終究是朕說了算!”
他越說越興奮,伸手抓住武媚娘的手腕,力道帶著酒後的蠻橫:“想當年,先帝在時,還有些老臣敢掣肘朕,如今朕親政不過數年,就把朝堂打理得服服帖帖。等再過些時日,朕要讓西域諸國年年進貢,北漠部落歲歲稱臣,讓大唐的疆域,比漢武帝時還要遼闊!到時候,朕就是千古一帝,而你,就是千古一後!”
武媚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抽出被他攥得發緊的手,拿起酒壺給他續上酒:“陛下英明神武,自然能開創萬世基業,臣妾不過是沾了陛下的光。”
“沾光?”李治不樂意了,梗著脖子道,“朕告訴你,就算沒有你,朕也能辦成這些事!當年朕能從太子之位穩穩坐到大統,能扳倒那些反對朕的老臣,靠的可不是彆人!再說,朕的身體,如今也越來越好了,等過些日子,朕要親征西域,讓那些蠻夷看看朕的厲害!”
這話實在離譜——李治自小體弱,連日常朝政都時常力不從心,更彆說親征西域。武媚娘端著酒壺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譏誚,嘴上卻順著他的話道:“陛下龍體金貴,親征之事,還是讓武將們去做就好,陛下在朝中運籌帷幄,便能決勝千裡。”
“你懂什麼!”李治醉眼朦朧地揮手,“朕是天子,天子就該親赴疆場,才能彰顯大唐的威嚴!當年先帝征戰四方,朕也要像先帝一樣!等朕凱旋歸來,就封你為天後,與朕一同打理朝政,讓天下人都知道,朕的皇後,不僅貌美,還能輔佐朕治理天下!”
武媚娘心中冷笑,麵上卻依舊溫婉:“陛下既有此雄心,臣妾自然支持。隻是陛下飲酒過多,怕是傷了龍體,不如先歇息片刻?”
李治此時已有七分醉意,聽她這麼說,隻覺得渾身燥熱,眼神黏在武媚娘身上,帶著幾分貪婪:“歇息?好,歇息!”
武媚娘見狀,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打開後裡麵是一顆暗紅色的藥丸。她捏起藥丸,湊近李治唇邊,用舌尖輕輕將藥丸送進他嘴裡,氣息溫熱地拂過他的耳廓:“陛下,這是臣妾特意為您尋來的補藥,服下後便能精神百倍。”
李治咽下藥丸,知道這是助情之物,心中愈發亢奮,一把將武媚娘攔腰抱起。他腳步踉蹌,卻執意要親自把她抱進內室,龍袍的下擺拖在地上,掃過鋪著錦毯的地麵,留下一串歪斜的腳印。武媚娘順從地靠在他懷裡,雙手環著他的脖頸,眼神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器物。
內室的床榻寬大柔軟,李治將武媚娘輕輕放下,便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然而,即便有藥丸加持,他的動作依舊綿軟無力,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卻始終未能滿足武媚娘。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李治便渾身虛脫地倒在一旁,不多時便發出了均勻的鼾聲,嘴裡還喃喃著:“朕……朕要做千古一帝……”
武媚娘緩緩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臉上沒有絲毫情欲後的潮紅,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她抬眼看向屏風後,輕輕拍了拍手。
很快,一個身著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正是感業寺那個叫明遠的男仆。他身形修長,眉目清秀,此刻看向榻上熟睡的李治,眼中沒有半分畏懼,反而帶著幾分赤裸裸的挑釁,仿佛在看一個無用的廢物。他甚至故意放重了腳步,走到床榻邊,居高臨下地瞥了李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隨後,他轉身走到武媚娘身邊,自然地坐在她身旁的軟榻上。武媚娘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像是默許了他的動作。明遠的手毫不猶豫地伸進武媚娘的睡衣下擺,指尖帶著溫熱的觸感,順著她的肌膚緩緩遊走。武媚娘閉上雙眼,臉上漸漸浮現出潮紅,口中發出細微的嬌喘,與方才麵對李治時的敷衍截然不同。
明遠的動作愈發大膽,俯身將臉埋在她的頸間,氣息灼熱。武媚娘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輕輕陷入他的肌膚,身體微微顫抖,享受著這份被滿足的快感。榻上的李治對此一無所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帝王夢裡,喃喃自語著荒誕的雄心壯誌,與內室的靡靡之音形成了鮮明而諷刺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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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西域邊境的一座隱秘營寨內,王承宗正坐在鋪著虎皮的大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玉佩上刻著王氏的族徽。當手下稟報武媚娘已正式被冊封為皇後的消息時,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好,很好。”王承宗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武媚娘上位,我們的計劃,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他站起身,走到懸掛著西域地圖的帳壁前,手指點在地圖上的龜茲城位置,“傳我命令,讓西域的棋子開始行動。”
他身後站著幾名身著勁裝的下屬,皆是王氏在西域經營多年的親信。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躬身問道:“首領,具體該如何行動?”
“很簡單。”王承宗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高侃當年掃清東突厥殘餘勢力,卻沒能斬草除根,那些部落本就對大唐心懷怨恨。我們安插在龜茲的官員,這些年一直在暗地裡橫征暴斂,如今正好借天災之事做文章——讓他繼續對災情視而不見,再加征三成賦稅,逼得那些部落和百姓走投無路,自然會起兵叛亂。”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叛亂爆發後,武媚娘定會趁機推薦她暗中支持的年輕武將出征。我們隻需稍稍配合,讓那些武將能順利平定叛亂,獲取軍功。這樣一來,武媚娘就能借著軍功,將自己的人安插進軍隊,逐步培植她的勢力;而大唐在西域的聲威,也會因為這場叛亂受損,可謂一箭雙雕。”
“首領英明!”下屬們齊聲應道。
“還有,”王承宗補充道,“讓我們的人在叛亂中故意留下一些線索,指向長孫無忌等老臣,就說這場叛亂是他們暗中縱容,想要借此削弱陛下的權勢。這樣一來,李治必會對長孫無忌等人更加猜忌,武媚娘也能趁機進一步打壓他們,加速掌控朝政。”
“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幾名下屬躬身退下,營寨內隻剩下王承宗一人。他看著地圖上大唐的疆域,眼中滿是野心與仇恨:“李治,武媚娘,你們暫且得意吧。等我王氏勢力恢複,定要將你們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加倍奪回!”
不出王承宗所料,不過半月,西域龜茲的叛亂消息便傳到了長安。奏折送達太極殿時,李治正在與大臣們商議朝政,看到奏折上“官逼民反,東突厥殘餘勢力趁機作亂,龜茲城危在旦夕”的字樣,頓時臉色鐵青。
“廢物!都是廢物!”李治將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怒聲道,“高侃當年為何不斬草除根?還有當地的官員,天災之年不僅不賑災,還橫征暴斂,簡直是膽大包天!”
長孫無忌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陛下息怒。當務之急是派兵平叛,穩定西域局勢。龜茲乃西域要地,若是失守,後果不堪設想。臣建議,派遣老將程咬金出征,程咬金經驗豐富,定能快速平定叛亂。”
李治點了點頭,程咬金確實是平叛的不二人選。就在這時,武媚娘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陛下,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眾臣回頭,隻見武媚娘身著皇後朝服,緩步走進殿內,神色端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長孫無忌等人眉頭微皺,皇後乾預朝政,本就不合祖製,可如今武媚娘剛被冊封,李治又對她寵愛有加,他們也不便直接反對。
“皇後有話但說無妨。”李治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陛下,程咬金老將軍經驗豐富,派他出征自然穩妥。”武媚娘緩緩說道,“但臣妾以為,僅靠老將軍一人還不夠。西域局勢複雜,需要一些年輕有為、敢打敢拚的武將作為先鋒,協助老將軍。這樣既能快速平定叛亂,也能讓年輕武將得到曆練,為大唐培養更多的軍事人才。”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臣妾聽聞,左金吾衛中有幾位年輕軍官,皆是戰功赫赫、能力出眾之人,不如就讓他們隨程咬金一同出征,充當前鋒。若是他們能立下軍功,陛下再予以提拔,讓他們進入皇帝親軍任職,既能彰顯陛下的知人善任,也能讓軍中將士看到希望,更加忠心於陛下。”
李治聞言,心中一動。武媚娘的話正說到他心坎裡——他一直想培養一批忠於自己的年輕武將,擺脫對長孫無忌等老臣的依賴。讓這些年輕軍官隨程咬金出征,既能借平叛之功提拔他們,又能讓他們感激自己和武媚娘,可謂一舉兩得。
“皇後所言極是!”李治當即拍板,“就依皇後之意,封程咬金為行軍大總管,率領三萬大軍出征西域;左金吾衛的李孝逸、權知節等幾名年輕軍官,封為先鋒官,隨程咬金一同前往。平叛之後,所有立功將士,一律論功行賞,先鋒官們,全部調入羽林衛任職!”
“陛下萬萬不可!”長孫無忌連忙上前反對,“皇後此舉,分明是想將自己的人安插進皇帝親軍!羽林衛乃陛下的親軍,負責保衛皇宮安全,豈能輕易讓這些與皇後有關係的年輕軍官進入?長此以往,皇後的勢力將會滲透到軍中,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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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也跟著說道:“陛下,皇後乾預朝政,本就不合祖製。如今還要插手軍事,培植自己的勢力,臣懇請陛下三思,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