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確有留下與柴皓聚義的念頭,可自幼秉持的信念又令他難以抉擇。
盧家世代清白,上梁山實乃宋江所害,如今有機會洗脫反賊之名,他豈能輕易舍棄?
畢竟盧俊義並非柴皓這般知曉北宋氣數將儘的穿越者,在他眼中,唯有重獲清白之身,方能無愧先祖,為子孫謀個堂堂正正的出身。
柴皓看出他的掙紮,淡然一笑:“人各有誌,盧師兄無需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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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已除,即便招安,朝中奸佞也當有所忌憚,不敢再輕易構陷。”
“若他日朝廷待你們不公,或想回梁山,兄弟們隨時恭候。”
這番話確是肺腑之言。此番大鬨忠義堂,柴皓本就沒打算強留眾人。
其一,將不願招安與可爭取的頭領留在梁山,諸如安道全、淩振、時遷、湯隆等身懷絕技之人。
其二,瓦解宋江威信,令其即便招安,也與盧俊義等人心生隔閡。
其三,便是與盧俊義等人結下善緣,在他們心中埋下一粒種子。
待日後朝廷苛待,這種子自會生根發芽,讓他們逐漸看清現實,愈發歎服柴皓的先見之明。
待到北宋傾覆之際,柴皓振臂一呼,這些舊部自當重聚麾下!
屆時,一些頭領或許已執掌一方兵權,柴皓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壯大勢力!
更妙的是,除宋江外,他未曾開罪任何頭領。
如此謀劃,可謂麵麵俱到。
談笑間,一場關乎天下的棋局已然展開!
此刻,宋江盯著神采飛揚的柴皓,又瞥見腳邊高俅血淋淋的首級,隻覺喉頭腥甜,幾欲嘔血。
好人全讓柴皓做了,自己反倒淪為千夫所指的卑劣之徒!
更糟的是,高俅一死,朝廷會如何處置他尚未可知!
當真裡外不是人!
這場裡,唯獨宋江遍體鱗傷……
一旁,宿太尉麵如土色,仍未從驚駭中回神。
柴皓親眼目睹高俅被押上梁山時,整個人如墜雲霧,神誌恍惚間竟不知後續如何。
未及替高太尉說半句求情的話,那頭顱已滾落忠義堂,鮮血浸透青磚。待他回神,一切已成定局!
宿太尉顫聲喝道:“柴大公子!你可知斬殺高太尉是何等滔天大禍?朝廷豈會輕饒?從今往後,你便是大宋頭號逆賊!縱是江南方臘所誅官吏全數相加,也抵不過一個高太尉的官階!”
柴皓朗聲大笑:“既為反賊,自當爭做天下第一!當年宋太祖趙匡胤,不也是後周的頭號反賊?”
此言一出,宿太尉如遭霹靂,瞪目結舌地望著柴皓。那一瞬,他仿佛見少年周身迸發出萬丈光芒——如旭日東升普照山河,似真龍騰空直衝雲霄!自此刻起,大宋頭號反賊柴皓之名,震撼出世!
忠義堂內,宿太尉被柴皓的磅礴氣勢逼得踉蹌後退,滿麵驚惶。而林衝、武鬆、魯智深等好漢卻目光灼灼,胸中熱血翻湧。柴皓寥寥數語間展露的雄心壯誌,令眾人心潮澎湃——這位柴氏後人,分明要帶著他們改天換地!
當年趙匡胤能篡周建宋,今日柴皓為何不能覆宋興周?想到或可追隨明主開創新朝,成就淩煙閣般的功業,眾好漢隻覺豪情貫胸。就連盧俊義等招安派亦暗自動搖:若輔佐這位身負柴榮血脈、鋒芒畢露的雄主,或許真能……
倘若僅是孤身一人,這些頭領定會留下追隨柴皓,然而招安派中多有家眷牽絆,或是世代清白的鄉紳子弟。
呼延灼祖上乃開國名將呼延讚,與楊家將齊名,縱有追隨之心,亦需顧及家族清譽與子孫前程。
當朝雖顯頹勢,四方民怨暗湧,但大宋根基尚穩——西夏遭西軍重創,遼國日漸衰微,縱有方臘之流僭號稱帝,朝廷精銳一出便如秋風掃葉。
柴皓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亦難撼動百年正統。大周舊事早被世人遺忘,所謂後裔名號,不過虛影罷了。
招安已成定局,正入柴皓棋局。
宿太尉與宋江急於離山。前者麵如枯槁——招安頭領不足六十,高俅血濺當場,樁樁皆是大罪。更可怖者,他窺見柴皓身負亂世之相,來日恐傾覆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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