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島軍帳中,柴皓劍指燕雲地圖向眾將道:「白溝、潮白、飲馬諸川在此彙海,自古兵家必爭!」
「安祿山當年漁陽鼙鼓震長安——」
「這薊州,便是後世狗不理包子發祥之地!」
「取薊州,則幽州如斷臂。」
「輕騎一日便可兵臨幽州城下!」
退可據薊州城之險要,借海路與三河島乃至梁山本營互為犄角!
主公,末將楊雄願為先鋒!
柴皓定下先取薊州之策後,病關索楊雄抱拳:末將昔日在薊州任兩院押獄,通曉當地口音,對城中布局了如指掌。薊州官府與守軍中多有舊識。石秀兄弟也曾久居薊州,可與我同往。末將願與石秀率精兵喬裝入城,待主公大軍壓境時,我等便在城內製造亂,奪門舉火。裡應外合之下,薊州唾手可得!
柴皓含笑頷首,他本就屬意楊雄石秀打頭陣。這對結義兄弟久居薊州,確是先鋒不二人選。裡應外合奪城,遠勝強攻硬取。
主公,貧道公孫勝亦是薊州人士,可著道袍入城策應楊石二位將軍。入雲龍公孫勝出列,又對楊雄石秀笑道:非是貧道要分功,實因欲回薊州探望恩師羅真人。總該先立些微功,才好向主公告假...
楊雄石秀朗笑道:道長說哪裡話,得道長相助,破城必事半功倍!
柴皓笑道:探望尊師乃人倫大禮,待克薊州後,先生自可前往。又轉向裴宣、孟康、鄧飛、楊林四將:四位將軍曾在飲馬川落草,也算薊州舊部,可各率一隊同往。眾將齊心,破城後皆記首功!
謹遵鈞命!
被點名的薊州係將領個個振奮。自混江龍李俊率二十餘頭領歸附後,柴皓麾下僅梁山舊部就有七十餘人,若算上王進、史文恭等嫡係,更是人才濟濟。這等立功良機,自然人人爭先。
計議已定,楊雄、石秀、公孫勝、裴宣等七將各率精銳,喬裝潛入薊州。
柴皓命令主力部隊在島上休整兩天,讓那些飽受暈船之苦的旱鴨子們恢複體力,再繼續進軍。
尤其魯智深這位西北漢子,自幼在西軍長大,幾乎沒乘過幾次船。這次海上顛簸讓他吐得昏天黑地,往日能倒拔垂楊柳的猛將,此刻麵色蒼白雙腿發軟,虛弱得如同病弱的閨閣,連柴皓看了都心生憐憫。
薊州城內,楊雄與石秀穿行在熙攘的街道上。市集依舊熱鬨非凡,往來行人、商販吆喝、巡城差役的樣貌服飾,與宋人毫無二致。這座以漢人為主的城池,連同整個燕雲十六州的百姓,雖身為漢家子孫,卻都自認遼國子民。他們在遼國治下安居樂業,生活反倒比大宋許多地方更為富足。
這並非燕雲漢民背棄祖邦。當年宋太宗雍熙北伐時,他們的祖輩曾滿懷熱血響應王師。可惜趙光義昏聵無能,禦駕親征竟因臀中箭傷倉皇乘驢車逃竄,不僅葬送精銳宋軍,更將漢民置於死地。遼人隨後展開血腥清洗,燕地忠魂的熱血就此流儘。
此後遼廷設立南北院製度,北院行契丹舊製,南院則延續漢家法度。遼主不僅重用漢官,更將檀淵之盟歲幣中的四萬貫用於減免燕雲賦稅。曆經五代人更迭,許多薊州子弟隻知遼國為母邦,視大宋為鄰國。就連公孫勝這般人物,也是生於薊州長於遼土,後雲遊至宋。
望著街市間紅火的生意,楊雄不禁感歎:薊州百姓的日子,可比大宋治下滋潤多了。
此次攻打薊州城,必須迅速行動,最好能不費一兵一卒,為主公奪取一座完整的城池!
分頭潛入城中後,楊雄、石秀、公孫勝和裴宣等人聚集在一處院落,商議對策。
此前,他們已將薊州城的布防和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薊州的契丹軍隊已被遼國大將耶律大石調往北方抵禦女真,如今城內隻剩千餘名漢軍。”
“不久前,大宋北伐大軍被遼軍擊敗,遼人認為宋軍短期內不敢再北上,因此薊州防備鬆懈。”
“百姓生活如常,城門照常開放,樵夫、農民和商販均可自由進出。”
“如此,正是我們的機會。”
“主公的大軍已離薊州不遠,我們趁夜色掩護奪取城門,城內漢軍見大勢已去,必不會頑抗。”
“我與薊州知府是舊識,深知他不會為遼人賣命。”
“待我們控製城門後,可讓他出麵安撫軍民,如此便能兵不血刃拿下薊州!”
楊雄、公孫勝等七位將領仔細商議後,敲定了行動計劃,並派喬裝打扮的將士出城向柴皓送信,約定時間。
當夜,薊州城一片寂靜。
楊雄等人率領數百精銳士卒,悄然逼近南門。
此處僅有百餘名漢軍值守,而帶隊之人正是楊雄和石秀的舊識——張保。
張保本是薊州潑皮軍漢,綽號“踢殺羊”,曾因不服楊雄受知府重用,糾集潑皮搶奪楊雄財物,後被楊雄與石秀聯手擊敗。
此刻,楊雄與石秀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對張保喝道:“張保,遼國將亡,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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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雖是無賴,卻不愚蠢,見楊雄等人來勢洶洶,自知無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