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球傳快一點！快一點！”
科曼的聲音像鞭子一樣抽在球場上。
江辰踩住球，呼出的氣在寒風中化作一縷白霧。費耶諾德的訓練場鋪著濕漉漉的草皮，球滾得快，稍不留神就容易滑出界。
他迅速轉身，一腳橫撥，皮球像一道光掠過中場，正好落在盧卡斯腳下。
盧卡斯沒有抬頭，直接順勢一磕，球滾向前插位置的隊友，前鋒一腳抽射擦著橫梁飛出。
訓練暫時中止。
有人喘著氣罵了句什麼，科曼沉著臉走了過來。
“不錯，角度和速度都有潛力。”他頓了頓，看向江辰，“江辰，你這腳傳球的時機……完美。”
他掃視全隊，“記住，足球不是體力活，是腦子的比賽。”
江辰低頭，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汗。那種被認可的感覺，讓他心底升起暖意——不是誇張的讚美，而是專業的信任。
訓練結束後，江辰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繼續練射門。
一腳、兩腳、十腳。
他用身體記憶去捕捉皮球旋轉、空氣阻力，每一次射門結束都會短暫閉眼，感受年輕的身體比前世更輕盈、更快、更靈活。
科曼從遠處看著他，嘴角輕動，像是在默默記錄著他的成長。
盧卡斯跑過來，扔給他一瓶水：“你是機器嗎？還不回去？”
江辰接過水，笑了笑：“如果我能在比賽裡踢出這一腳，我就值百萬歐了。”
盧卡斯坐在草地上，抬頭望著他，“這才幾天，你已經是球隊最特彆的那個了。”
“特彆的人，往往會惹麻煩。”
“那也比平庸好。”
他們相視一笑，風從球場另一頭吹過，帶著草屑和一點陽光的味道。
幾天後，對陣特溫特的聯賽如期而至。
江辰被安排首發，繼續踢右邊鋒。
看台上坐滿了人，紅白相間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在球員通道裡站著，心臟跳得極快，那種久違的熱血感又回來了。他不再是那個寫稿、拍照，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記者。他回來了——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哨聲響起。
第8分鐘，江辰接到後衛傳球，帶球啟動。
對方邊後衛撲上來，他腳腕一抖——一個假動作騙過，內切。草皮飛起，觀眾席上響起一片驚呼。
他沒有急著射門，而是突然停下腳步，把球送向左路插上的隊友。
盧卡斯心領神會地插入——抽射！
“砰！”
皮球直掛死角。全場沸騰。盧卡斯朝他跑來，一把攬住他：“夥計，這球是你的功勞！”
江辰笑了笑，沒有說話。
下半場，對方加強了對他的防守，身體碰撞頻繁。
第72分鐘，一次激烈對抗中，他被踢倒，腳踝傳來一陣劇痛。
他爬起來，沒有去看裁判，隻搖了搖頭。
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聲音在腦海裡閃過——不是係統的提示音，而是一種熟悉的、幾乎像幻覺的直覺：“站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疼痛。
比賽結束，費耶諾德1：0特溫特，繼續保持上升態勢。
賽後記者圍住他：“江辰，連續兩場首發，並且表現十分出色，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看著鏡頭，聲音平靜：“我隻是想踢球而已。”
江辰回到更衣室時，所有人都在起哄。盧卡斯衝他豎起大拇指：“我那腳射門，我要看十遍錄像！”
“我隻希望我的腳踝彆腫。”
“彆擔心，明天就好。”
江辰坐下，解開鞋帶，低頭看了一眼紅腫的腳踝。輕輕摸了摸，咬了咬牙——疼，但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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