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勁一吐,顱骨碎裂聲如熟瓜迸裂。
“你……你說過……”蕭遠雙目圓瞪,直挺挺栽倒,至死臉上都凝固著難以置信。
“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李青麵無表情地抽回手掌,順手扯過對方的官袍擦了擦,“放你回去再搬救兵?你看我像傻子嗎?。”
隨著蕭遠生機斷絕,李青識海中金光驟然流轉:
【斬獲:練氣巔峰妖魔熊六道行:一百三十年),獲得道行六十五年,已全部煉化吸收】
【斬獲:練氣九重修士蕭遠道行:二十二年),獲得道行十一年,已全部煉化吸收】
【當前剩餘道行:七十六年】
七十六年道行!
李青呼吸微促,下意識握了握拳,這股潛在的力量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但他很快便壓下心中激蕩,冷靜地梳理起眼下的局麵。
首先是趙飛虎。
殺子之仇不死不休,這隻老狐狸絕不會就此罷休,必須時刻提防。
其次是熊嶺七兄弟。
熊老六死在這裡,其餘六個兄弟一旦知曉,必定傾巢而出。尤其是那個已經踏入築基期的妖王,絕對是個天大的麻煩。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上築基期,勝算渺茫。
最後,也是最棘手的,便是霖城鎮邪司內部,那些藏在暗處的高層。
蕭遠已經把話挑明,上麵急需推出一個替罪羊來轉移視線。
如今蕭遠一死,計劃敗露,那些人為了自保,隻會更加瘋狂地想要將他滅口。
三方勢力,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李青在原地踱步,眉頭緊鎖。躲?往哪躲?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忽然,前世的一句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沒錯,既然避無可避,那便不避!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有係統在手,他憑什麼要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他完全可以選擇正麵硬剛,將來犯之敵,一一鎮殺!
據他所知,這霖城地界,至少明麵上並無金丹境的存在。
想到這裡,李青胸中鬱氣一掃而空,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係統在手,我亦有金丹之資!!”
他大步走到熊六爺那龐大的屍身旁,手中長劍寒光一閃,一顆碩大的熊頭應聲滾落。
鮮血淋漓的熊頭足有水缸大小,猙獰的獠牙外翻,即便已死,依舊凶氣逼人。
李青單手拎起熊頭,大步流星地走出小院,一把推開了那扇朱漆大門。
“吱呀——!”
門外街角,那些原本縮著脖子偷瞄的百姓,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那……那是什麼玩意兒?我的老天爺!水缸大的腦袋!”
“是熊!是黑熊的腦袋!”
“李大人……李大人他殺了一頭熊妖?!”
“乖乖,這可是鎮邪司今年開張以來殺的第一頭妖魔吧?而且還是熊妖!太猛了!”
“可不是嘛,去年幾位總頭大人聯手,也不過就宰了幾頭不入流的鹿妖,李大人這實力……怕是比總頭還厲害!”
議論聲,驚歎聲,抽氣聲,此起彼伏。
李青對這些反應視若無睹,提著熊頭,徑直朝著鎮邪司的方向走去。
他這一路,宛如一場無聲的遊行,無數目光從街道兩旁的門縫、窗戶、攤位後投來,有恐懼,有敬畏,有震驚,自然也少不了幸災樂禍。
……
鎮邪司內,其他班房的察妖衛和衙役們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喂,你們說,那姓李的現在死了沒有?”
“死?我猜他現在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那院子裡的妖氣,隔著兩條街都聞得到,至少是練氣後期的大家夥,就憑他一個練氣二重?”
“嘿,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活該!平時仗著有幾分手段就囂張跋扈,這下好了吧,把自己玩進去了!”
就在眾人說得眉飛色舞之時,李青轄下的班房內,卻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