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城的繁華之下,暗流終於衝破了平靜的表麵。
這日清晨,陸塵正琢磨著是去城南嘗嘗那家老字號的糖炒栗子,還是去城西新開的靈獸包子鋪給赤璃換換口味,雲鶴真人卻麵色凝重地匆匆趕來竹園。
“前輩,出事了!”雲鶴真人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與焦急,“留在宗門的弟子傳訊,柳如煙師侄……昨夜在宗門後山采藥時,失蹤了!現場留有打鬥痕跡和……天劍城的劍符!”
柳如煙,便是那位因母親曾贈飯而與陸塵結緣、資質普通卻得其庇護的女弟子。此事在青雲門高層中並非秘密。
陸塵正拿著一根肉條逗弄赤璃,聞言動作一頓,眉頭微微皺起:“失蹤了?後山那麼大,會不會是迷路了?”他第一反應並非遇險,而是走失。
蘇淩雪卻瞬間俏臉含霜,美眸中劍氣凜然:“天劍城劍符!定然是南宮辰賊心不死,派人擄走了柳師妹!以此要挾!”她與柳如煙關係素來親厚,此刻又驚又怒。
葉知微指尖掐算,臉色微白:“因果線驟斷,有高人遮掩天機……柳師妹此刻恐已不在青雲門境內!”
錢寶寶更是氣得小臉通紅:“卑鄙!打不過就使這種下三濫手段!陸師兄,我們得趕緊救人啊!”
陸塵看著義憤填膺的三人,又看了看手裡半截肉條,沉默了片刻。他想起那個總是怯生生叫他“陸師兄”、會偷偷給他塞兩個熱乎乎包子的姑娘。雖然他覺得那包子餡有點鹹,但心意是好的。
“哦,”陸塵放下肉條,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那去找找吧。”
他的反應平靜得有些過分,沒有震怒,沒有焦急,就像聽說鄰居家的貓跑丟了,準備出去幫忙找找一樣。
但熟悉他的蘇淩雪三女,卻從這平淡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周圍的空氣,似乎莫名地凝滯了幾分,連竹葉的沙沙聲都消失了。
赤璃也感應到了什麼,不再玩鬨,安靜地蹲在陸塵腳邊,尾巴輕輕掃動。
“前輩,天劍城在中州勢力盤根錯節,尤其在天樞城更有據點,此事需從長計議……”雲鶴真人擔憂道,怕陸塵貿然行事吃虧。
陸塵卻搖搖頭,扛起燒火棍,徑直向外走去:“不用計議,知道人在哪兒,直接去要回來就行了。耽誤久了,包子該涼了。”
眾人:“……”這是包子涼不涼的問題嗎?!)
然而,陸塵的腳步看似不快,卻一步邁出,身影已到了竹園之外。雲鶴真人和三女連忙跟上。
就在他們離開萬寶樓不久,一道隱秘的傳訊符便破空而至,落入南宮辰在天樞城的彆府中。
彆府密室之內,南宮辰看著傳訊符上的信息,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魚兒上鉤了!通知下去,按計劃行事!我要讓那雜役,有來無回!”他身旁,一名黑袍老者陰森一笑,身影緩緩融入陰影之中。
與此同時,天樞城城主府深處,一位身著官服、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聽著屬下的彙報。他正是天樞城主,朝廷冊封的“靖天侯”,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化神期大能。
“哦?青雲門那個陸塵,為了一個女弟子,直奔天劍城彆府去了?”靖天侯把玩著一枚玉印,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南宮家那小子,倒是會惹事。也罷,讓他們鬨一鬨,正好看看這位‘雜役前輩’,到底有何等手段。”他揮揮手,“傳令城衛軍,封鎖那片街區,隻許出,不許進。另外……讓文娣去看看,必要時,維持一下秩序。”
“是!”屬下領命而去。
片刻後,一位身著銀甲、腰佩長劍、英姿颯爽的女將,帶著一隊精銳城衛,悄然前往天劍城彆府所在的區域。她眉宇間帶著幾分颯爽與乾練,容貌姣好,卻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正是靖天侯麾下得力乾將,也是他的義女——吳文娣。
而此刻的陸塵,已經扛著燒火棍,溜溜達達地走到了天劍城彆府那氣勢恢宏的大門前。
兩名守門的金丹期護衛,見一個雜役打扮、扛著燒火棍的青年徑直走來,厲聲喝道:“站住!天劍城重地,閒雜人等滾開!”
陸塵停下腳步,看了看那朱漆大門,又看了看凶神惡煞的護衛,想了想,很客氣地問道:
“請問,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叫柳如煙的姑娘?她是我師妹。如果抓了,能不能把她還給我?她膽子小,怕生。”
他的語氣,就像是來鄰居家要回不小心跑進門的小貓。
兩名護衛一愣,隨即狂笑起來:“哈哈哈!哪來的瘋子?柳如煙?沒錯,就在裡麵!不過就憑你這雜役,也配來要人?趕緊滾,否則打斷你的狗腿!”
陸塵聞言,點了點頭,確認道:“哦,在裡麵就好。”
然後,在兩名護衛嘲諷的目光中,他舉起了肩上那根黑黢黢的燒火棍,對著那扇加持了陣法、足以抵擋元嬰攻擊的朱漆大門,輕輕一捅。
沒有靈力波動,沒有驚天巨響。
就像捅破一層窗戶紙。
“噗——”
一聲輕響。
那扇厚重的大門,連同門上的陣法光幕,瞬間化作齏粉,無聲無息地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個光滑如鏡的門洞,以及門後院子裡,一群目瞪口呆的天劍城弟子。
兩名護衛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珠凸出,如同見了鬼一般。
陸塵收回燒火棍,扛回肩上,對著門洞裡的人,依舊很客氣地重複了一遍:
“我來接柳如煙師妹回家。麻煩讓讓,謝謝。”
整個天劍城彆府,死一般寂靜。
風暴,以最樸實無華的方式,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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