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這是前世在生死邊緣磨礪出的、刻入骨髓的肌肉記憶!
他再次舉槍!
這一次,槍口沒有抬高,而是如同毒蛇般指向了通道入口外,那些被碎石驚擾、依舊在空中盤旋嘶鳴、試圖重新組織攻勢的蝙蝠群核心!
“噠噠噠!噠噠噠!!!”
又是一輪精準的點射!
子彈不再是威懾,而是致命的收割!
每一串短點射,都精準地撕開一小片盤旋的黑色,帶起蓬蓬血霧和碎裂的肉塊!
蝙蝠如同被無形的鐮刀收割,紛紛墜落!
“吼!”張大山壓力再減,甚至能抓住空隙,用撬棍狠狠捅向一隻被子彈擦傷、搖搖晃晃飛近的蝙蝠,將其釘死在岩壁上!
槍聲!
人類工業文明最具威懾力的怒吼!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底洞穴中轟鳴!
不僅撕碎了蝙蝠的狂潮,更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幸存者的心臟上!
主廳邊緣,剛剛逃出生天、癱軟在地的王研究員和李研究員,隔著布滿裂痕的麵罩,目瞪口呆地看著通道入口處那噴吐火舌的身影,看著空中不斷墜落的蝙蝠屍體,大腦一片空白。
槍……真槍……這個林老板……到底是什麼人?!
連正在浴血搏殺的張大山,每一次槍聲響起,他揮舞撬棍的動作都微不可查地頓一下,古銅色的臉上肌肉抽動,眼神深處翻湧著驚濤駭浪!
這槍法!這殺氣!絕不是普通人!
槍聲再次停歇。
林默手中的百式衝鋒槍槍口冒著青煙,滾燙的金屬散發著灼人的氣息。
洞穴內,隻剩下蝙蝠零星的、垂死的哀鳴和翅膀無力的撲騰聲。
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彌漫在空氣中。
地麵上,黑色的蝙蝠屍體鋪了一層,粘稠的血液混合著碎裂的內臟,在慘白的燈光下反射著詭異的光澤。
穹頂裂縫處,被子彈撕開的缺口更大,落石暫時堵住了湧出的通道。
死寂。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沉重的死寂。
林默緩緩放下槍口,冰冷的金屬觸感從掌心傳來。
他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目光最後落在通道入口處。
張大山拄著沾滿黑血的撬棍,劇烈喘息著,厚實的工裝被撕開了十幾道口子,露出底下滲血的抓痕。
他看向林默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一絲難以言喻的陌生。
林默心中一凜。
槍響了,最後的偽裝也撕破了。
他大步走出通道,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汙上,發出“噗嘰”的聲響。
他沒有看癱軟在地的研究員,徑直走到張大山麵前。
“大山叔,受傷了?”
他的聲音透過防毒麵具,依舊冷靜,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和氣”,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皮外傷,不礙事。”
張大山聲音沙啞,搖了搖頭,目光複雜地看著林默手中那支殺氣騰騰的衝鋒槍。
林默順著他的目光,掂了掂手中的槍,冰冷的槍身傳遞著力量與責任。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必須給出一個解釋,一個能暫時穩住人心、又不會完全暴露真相的解釋。
“這山裡不太平。”
林默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死寂的主廳,“早年鬨土匪,後來小鬼子也在這裡藏過東西,留下不少禍害。這些槍,是我之前偶然發現的,一直藏著,就是為了防備像今天這樣的畜生,還有……山外可能來的‘不速之客’。”
他刻意加重了“不速之客”四個字,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研究員和通道深處那扇敞開的實驗室鐵門。
“搞旅遊開發,安全第一。沒點硬家夥,怎麼守得住這攤子?”
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強硬,“今天這事,大家都看到了!要不是有這槍,咱們都得交代在這兒!”
李石頭和其他幾個聽到槍聲、壯著膽子摸到主廳邊緣的村民,正好聽到林默這番話。
他們看著滿地蝙蝠屍體,看著張大山身上的血痕,再看著林默手中那支散發著硝煙味的鐵家夥,臉上充滿了後怕和認同。
“林老板說得對!”
“媽呀!這蝙蝠成精了!太嚇人了!”
“沒槍真不行!這荒山野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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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壓倒了疑惑。
對於這些樸實的山民來說,能保護他們安全、帶他們賺錢的“林老板”,手裡有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尤其是在剛剛經曆了生死威脅之後。
林默見初步穩住眾人,立刻下達命令:
“石頭叔!帶人,把這裡的蝙蝠屍體清理出去!深埋!用生石灰消毒!動作快!這玩意兒邪性,彆染上病!”
“大山叔,你處理下傷口,然後帶人,用鋼板和速乾水泥,把穹頂那個裂縫給我封死!一點縫都不能留!”
“王工,李工,”
他轉向兩個還癱在地上的研究員,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你們采集的樣本,立刻封存!今天看到的一切,爛在肚子裡!錢,一分不會少你們的。但管不住嘴的後果……你們清楚。”
兩個研究員被林默冰冷的目光掃過,如同被毒蛇盯上,渾身一顫,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
“知……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來做地質研究的!”
危機暫時解除,但堡壘內部的氣氛已然劇變。
槍聲的回響似乎還縈繞在冰冷的岩壁之間。
林默不再僅僅是那個神秘闊綽的“林老板”,更是手握生殺大權、深不可測的堡壘之主。
他轉身,再次走向那扇敞開的實驗室核心鐵門。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大步踏入那片混雜著武器油香和福爾馬林腐朽氣息的空間。
光柱掃過貨架上整齊的裝備箱,掃過地上冰冷的衝鋒槍和工兵鏟,最後,定格在貨架深處陰影裡,那幾個浸泡著扭曲標本的玻璃容器上。
狂喜已被冰冷的現實澆滅。
力量已握在手中,但代價,是更深的黑暗和更沉重的責任。
他彎腰,撿起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槍,冰冷的槍身沉重而踏實。
又撿起一把厚重的工兵鏟,鋒利的鋸齒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
他走到一個完好的裝備箱前,撬開鎖扣。
裡麵,是整整齊齊碼放著的、油紙包裹的備用槍械零件和保養工具。
堡壘的獠牙,終於被徹底喚醒,染上了第一抹真實的血腥。
而林默知道,這僅僅隻是開始。
倒計時:14天。他必須用這獠牙,在即將到來的滔天血浪中,撕出一條生路!
他拿起一把槍油刷,蘸滿粘稠的槍油,開始沉默而專注地保養手中冰冷的殺器。
每一個動作,都沉穩而有力,如同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默默磨礪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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