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指揮室內,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全息沙盤上,三個新標記的光點如同三把懸於頭頂的利劍,散發著不同顏色卻同樣令人心悸的光芒:
西南方向,代表能量異動的幽紫色光斑如同心臟般搏動,範圍正在緩慢擴大;
西方,“血刃”旗幟的猩紅光點穩穩定位,帶著侵略性的鋒芒;
東南方,代表被追蹤構裝體的翠綠光點仍在穩定移動,指向未知的巢穴。
雷虎、張大山、趙小雨、楊啟年、洛清瑤以及陳明等核心成員齊聚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站在沙盤前的林默身上。
接連不斷的外部壓力,讓這個剛剛經曆大戰、尚未完全恢複元氣的堡壘,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
“情況大家都清楚了。”
林默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平靜得聽不出絲毫波瀾,“西南能量異動,性質不明,威脅等級未知,但能量層級極高。
西方‘血刃’勢力,裝備精良,意圖不明,在其建立前進基地,顯然是衝著這片區域來的。
東南構裝體巢穴,科技水平不低,且對我們抱有明確的窺探和惡意。”
他目光掃過眾人:“三條線,都可能演變成滅頂之災。我們必須做出抉擇,確定優先應對方向。”
雷虎第一個忍不住,拳頭砸在控製台上:“他娘的!這幫雜碎是約好了嗎?默哥,要我說,西邊那個什麼血刃,擺明了是來搶地盤的!必須先打掉他們,不然家門口蹲著條狼,誰受得了?”
張大山拄著他的石腿,眉頭緊鎖,甕聲甕氣地反駁:“雷老虎,你急個球!西邊那夥人看著就不好惹,現在去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俺覺得,西南那能量疙瘩更邪門,上次一個小崽子就差點讓咱們喝一壺,現在搞出這麼大動靜,萬一……萬一是個更大的玩意兒,堡壘都可能被它拆了!得先搞清楚那是啥!”
趙小雨擔憂地看了一眼林默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輕聲道:“我們的傷員還沒完全恢複,物資彈藥也經不起連續大戰。是不是……可以先嘗試接觸?比如西邊的血刃,或許能談判?或者集中力量,先拔掉一個威脅最小的?”
她說著,目光投向了東南方向那個翠綠光點。
楊啟年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技術人員的偏執:“東南!必須優先處理東南!那些構裝體的技術太有價值了!如果能繳獲他們的完整技術和生產線,我們的實力能飛躍式提升!而且他們一直在暗處窺探,就像喉嚨裡的刺,不拔掉寢食難安!血刃和能量體再厲害,我們還能依托堡壘防禦,但被技術遠超我們的敵人惦記著,太被動!”
陳明則提供了數據支持:“根據能量監測,西南異動還在持續增強,預計四十八小時內可能達到峰值。血刃基地建設速度很快,預計五天內可形成初步戰鬥力。東南構裝體巢穴距離最遠,追蹤印記信號穩定,暫無異常。”
眾人意見不一,各有道理,目光再次彙聚到林默身上,等待他的最終決斷。
林默沉默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沙盤邊緣敲擊。
他腦海中飛速權衡著利弊。
西麵的血刃,威脅直接,但意圖尚不完全明確,存在短暫周旋的可能性。
西南的能量異動,未知性太高,風險極大,但若能提前洞察其本質,或許能規避或利用。
東南的構裝體巢穴,技術誘惑巨大,且敵意明確,但距離最遠,遠征風險不小。
他回想起重生前的十年末世,見過太多因為貪婪、因為恐懼、因為判斷失誤而覆滅的勢力。
有時候,看似最直接的威脅,未必需要最先處理;看似遙遠的機遇,也可能轉瞬即逝。
最終,他的手指停在了沙盤上,做出了決斷。
“三條線,我們都要應對,但主次必須分明。”
林默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第一優先級,東南,構裝體巢穴。”
他指向那翠綠光點,“楊啟年說得對,技術差距是最大的隱患。我們必須趁其不備,主動出擊,拔掉這根刺,奪取其技術。這是風險,但更是機遇,能讓我們短期內實力暴增,應對後續更嚴峻的挑戰。”